(走到这不可挽回的一步)
But in the end
(最终才看透)
It doesn't even matter
(一切都是徒劳)
……”
每一个躁动的鼓点,都似子弹狙在她的心上。
云栖久闭上眼,酸胀的眼眶兜不住眼泪,悄然滚落。
心情复杂到她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想笑自己傻,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
也想哭她眼拙,和他在一起这么多年,都没看透他的心思。
耳边传来一声轻叹,许苏白将自己的手机,从她手中抽回去,拇指在屏幕一点,拒绝接听。
躁动的摇滚乐停歇,反倒凸显出车厢里暗涌的波涛。
“好玩吗?许苏白。”云栖久睁着发红的眼,死死地盯着他,眼泪汩汩往下流,鼻翼翕动,呼吸乱了节奏,“我妈的手机卡怎么会在你那里?你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瞒骗我的?”
“咔”一声。
许苏白解开安全带,语气听不出情绪:“你不是心知肚明么?这么问,挺没意思的。”
云栖久气笑了:“是啊,我心知肚明,我什么都心知肚明……”
“我他妈哪有你那么厉害,什么都心知肚明!”她一气之下,抡起储物格上的纸巾盒砸向他。
他没躲,眼睛都不带眨的,纸巾盒擦着他的下颌,摔到车窗上。
他脸上赫然划出了一道红痕,与冷白皮肤形成鲜明对比。
“许苏白,我要真心知肚明,在大二那年收到我妈回的第一条短信时,我就该逮着你问,耍我玩很开心是吗?我要真心知肚明,就不会问你今后的打算,而是乖乖做好异国恋随时有可能会分手的准备。我要真心知肚明——”
云栖久顿了一秒,接着说:“我当初就会报警去救苏女士。”
许苏白把纸巾盒放回原位,眼帘一掀,黝黑锐亮的凤眼扫向她,“别提我妈。这些事一码归一码,你要想算清楚,等我忙完了,我们一桩桩一件件慢慢算。”
“你什么时候才能忙完?”
刚刚吼得太大声,她的声音变得有点嘶哑,喉咙漫上一股子血腥味。
“从我高中有机会认识你开始,你就一直在忙……事情是可以永远做不完的,只要你愿意拖着,你甚至可以忙到死前的最后一秒!就像你原本打算瞒着出国的事,如果我不问,你会拖到没办法再拖的时候,再通知我一样!”
闻言,许苏白胸腔起伏,舌尖顶了下左颊,止不住内心的烦躁。
他低头看表,点点头,冷声道:“既然你急着算,行,我们就用这所剩不多的时间,算算你现在最在意的事儿。”
“我在意的事儿多了去了!”
“说了是你现在最在意的事儿!”许苏白的语气变重,脾气快压不住了。
云栖久敛眸,看向变形的纸巾盒。
“你明明知道我有多希望能跟我妈和解,这两年,每次发消息给她,我都战战兢兢的,深怕我们又闹崩。但是,现在你用你的实际行动告诉我,我面对我妈时的忐忑,我向我妈的示好,不过是场笑话而已。
“我跟我妈的关系还停留在两年前,甚至,她以为我再也没有联系过她,我们俩的母女关系真的彻底断绝。
“昨天,你说要带我去找我妈拿户口本的时候,我还跟她发了条短信,提起了你。你知道我那时候有多害怕吗?你知道我收到短信,看到上面的‘好’字时,我有多兴奋吗?结果,这些全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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