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怕,”靳一说,“你穿得辟邪。”
狐狸脸:“…………”
靳一笑着直回身:“再给你一次重新表达的机会,再说不动我可就走了。”
狐狸脸没动。
靳一往前迈步,作势要从她身旁过去。
只是刚并肩位置,他就被旁边隔着斗篷抬起来的手捏住了衣角。
靳一缓落了眼,似笑非笑的:“有事么。”
“你能送我回家吗,”面具下憋了两秒,豁出去了,“大,大哥哥。”
“…………”靳一停眸,“?”
半小时后,酒店楼下。
计程车载着司机莫名其妙的目光,扬长而去。
靳一抑着笑,插着长大衣的口袋望他身前戴面具的小姑娘:“还不摘么?酒店可不会放你这样进去。”
“不摘,”面具下咕哝,“太丢人了。”
靳一低眸笑问:“你不是想让我丢人的么。”
面具下长长地叹了口气:“这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靳一被小姑娘故作老成的语气逗得忍俊不禁,抬手去勾她面具:“行了,摘掉上楼。”
盛喃想躲:“不摘行吗?”
“不行,”靳一把黑斗篷拎回来,扣在身前不让这坨“异形”挣扎,他一边说着一边拉起面具的狐狸嘴,“那酒店就要报警……了。”
尾声一轻。
前面有斗篷和面具遮着藏着,靳一都忽略了他们此时这个距离有多亲密。
以至于面具掀到女孩头顶,忽然露出她乌黑的眼和殷红的唇,就惊慌不安地探在他眼皮底下,近到她的呼吸仿佛都要吻上他睫睑。那一瞬间女孩头顶白面红唇的狐狸面具好像真成了精,附在女孩鬓角眼梢、鼻息唇角,趁着夜色突袭,要蛊惑上来试他的底。
靳一蓦地想起那些燥热的夏天,裴朔他们总喜欢跑去台球室或者网吧的单间,抱着不知道谁的电脑和从哪儿下的国外小电影,还要拽上他一起。那些叫人耳红心跳的声音里,混小子们总是一个个憋红着脸,还看得一眼不眨,唯独靳一或仰或卧,懒撑在随便哪个角落,光线好就翻翻书,不好就玩手机。他也有反应,但从不热衷,无法自主控制欲望的行为在他看来都属于低等生物。
低等生物。
像这样被无意撩拨就思绪翻腾的他,能强到哪儿去啊。
靳一一边在心底自嘲,另一边却难以叫停。就算自我宽慰说狐狸面具是她自己戴的,夜行勾人的狐狸也算是她自己扮的,大哥哥也是她自己喊的。
可她的细微挣扎带来反向力的手掌又清晰地告诉他:此刻是他把人按在自己身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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