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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豁,贝克曼生气了(2 / 2)

他们在彼此能够看穿对方的情况之下几乎没有秘密和心思可言。

贝克曼答应了,并且在对方要求下用各种扑克牌的玩法下用生平最快的速度赢了所有人,包括那一块该死的草莓蛋糕!

贝克曼睨了一眼输的一脸呆滞的对手,动作干净利落地走向马尔科的对面坐下,抬眼看了墙壁上的钟表,已经是凌晨叁点半。

贝克曼疲倦的揉了揉眉心,开门见山问道:“什么玩法?”

他已将近两夜未眠,身体极度疲劳的情况下过度用脑带来的眩晕感并不好受。这是他第二次为安托瓦妮特奔波到身心疲惫,第一次还是从最终之岛一路追到万国。

不管过去多久,安托瓦妮特还是一如既往爱给烂摊子。

想到过去的事,贝克曼手掌阴影下阴沉的脸有了一丝笑意,即使缥缈的到转瞬即逝,但马尔科依旧敏锐的抓住了贝克曼暴露出的所有情绪。

马尔科手里抓着一盒崭新未拆的扑克牌,转动着四方的牌角磕在赌桌上发出清脆又有节奏的声音。

“德州,玩吗?”马尔科说道。

德州扑克,每个人手里都会有两张底牌,与五张摊开的公共牌组成一手五张牌的组合,持有最强牌力的玩家赢。

贝克曼手放在桌上,骨感修长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

德州扑克并不算难,主要是开始之前有一个强制下注环节。

马尔科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先一步开口道:“只有我们两个人,强制下注就不用了,简单一点,你赢一把减100年。”

贝克曼冷冽的视线盯在马尔科脸上,“那如果你赢了呢?”

马尔科勾了勾嘴角,“四百年作为赌注,我赢一次翻一倍。”看着贝克曼愈发阴沉的脸色,他突然笑了,姿态肆意又自信,“当然,你也可以下注,赢了自然是你的,输了的话——”

马尔科故意拉长语气,双手放在桌上,带着一股令人战栗的压迫感向前倾去,“四百年不仅要翻一倍,还要加上你之后下的赌注。”

话语刚落,贝克曼几乎快被抑制不住心中的怒气站起身来,他的手已经按住枪身,如刀锋般锐利的目光扫视整个因他的动作,气氛变得粘稠紧张的房间,空气中似乎塞满了流动的火药,只需一个细小的火花便可迎来巨大的爆炸。

在来之前,贝克曼已经做好了处于被动情况下的准备。毕竟这并不是他与香克斯的底盘,况且主动权始终都掌握在马尔科手上,为了达到他所想的目的,不管马尔科再怎么刁难自己,贝克曼也只能咬着牙跟着他走。

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处于极度被动带来的无力挫败感,然而他还不能与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反抗情绪,因为这正是马尔科所想看到的。

或许他们会因此打一架,然后自己战败,安托瓦妮特被困在白胡子海贼团内四百年,若他赢了,或许马尔科会在安托瓦妮特面前惺惺作态,隔音他。

不管是哪一种结果,对他都不利。

在众人警惕的目光之下,贝克曼将手从枪上移开,重新放在赌桌上,沉声道:“发牌。”

发牌的是一个不起眼的男人,各发给贝克曼和马尔科两张底牌。

马尔科右手食指压着牌,拇指指腹抵着牌沿掀开一点,垂下眼帘看去。

黑桃8,梅花8.

马尔科面不改色,嘴角微微向上扬,抬头问:“下注吗?”

贝克曼手里是一对K,红心、方块。他的目光一寸寸地仔细观察着马尔科毫无破绽的神色,他并没有开见闻色霸气,也没有必要开,因为这是马尔科的主场,即使他抓住了对方出千也没有任何办法。

如履薄冰,寸步难行。

贝克曼不得不小心为上。

“不。”他沉声回答。

闻言,马尔科向荷官点点头,随即发出叁张公共牌。

——梅花9、梅花5、黑桃5。

马尔科垂眼,这牌并不好。

“下注吗?”马尔科神色依旧自信,向后倚背靠着椅背,敞开的衣领下结实的胸肌若隐若现。

贝克曼目光一暗,他突然想起了安托瓦妮特脖子上突然出现的项链,他几乎是第一眼见到她就注意到了她的那条项链。

剔透的玻璃球内,蓝色的火焰如同一朵盛放的花朵,看起来温柔无害,却意外的刺疼了他的眼睛。

“那条项链是你送给她的吗?”贝克曼无头无尾的问出这么一句。

话题间的跳跃性使马尔科短暂的愣了一瞬,随即又笑了起来,看着贝克曼的双眸不再慵懒,仿佛透过他看向另一条龙,眼中缓缓堆砌出星星点点的柔意。

“是我送的,她戴上很漂亮吧。”

从视觉来讲,确实好看,但从情感来讲,贝克曼难以接受。

而他很清楚,马尔科这么说就是故意膈应他的。

贝克曼没有回答,回到之前的话题,对荷官道出一句:“继续。”

其实这一把对他来讲极其不利,但贝克曼还在赌,若是最后两张牌其中一张是K,又或者只有一张K,他就赢了。

但最后两张牌是方块4、红心8。

两人摊开底牌。

马尔科叁个8一对5,葫芦,大牌。而贝克曼最大的牌不过是一对K和一对5。

第一把马尔科赢。

马尔科看向对面眼神愈发冰冷的贝克曼,眼中并没有幸灾乐祸亦或是嘲讽,只是动了动嘴唇,轻道:“八百年yoi。”

“……”贝克曼五指收紧,尽量克制着力道不将手掌的纸牌捏烂,他又看了一眼钟表,已经凌晨叁点五十分,他必须加快速度了。

贝克曼抽出烟盒,星火燃烧,咬着烟蒂深吸一口,神色自如的向马尔科道:“下一把。”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内,贝克曼精神高度集中,看着手中的牌点,飞速的在脑海中演算着各种组合排列,虽有输了一两把,但接下来又强势地以碾压的方式赢了回来。

墙上钟表的指针已经指向五点五十分,一片平静的海平线也渐渐散出一丝光亮。

这一把贝克曼的底牌是红心Q、方块Q。

叁种公共牌是方块K、红心8、梅花Q。

“过,还是下点?”马尔科手里拿着牌,目光沉静。

之前的几把内,贝克曼一直都没有下点,不只是因为他处于被动,更是因为他无法从马尔科的脸上找到一丝一毫的破绽,而对于马尔科而言,贝克曼亦是如此。

这一把贝克曼也没有选择加点,直接过。

荷官继续发牌,红心J、桃心Q。

贝克曼神色不见欢喜,摊开底牌,加上公共牌四个Q。

马尔科扫了一眼,直接将手中的牌丢在桌上,“你赢了yoi。”

黑桃K、红心K。

话音刚落,晨曦的光芒已经慢慢从海面攀爬上房间的玻璃,瞬间充盈着整间萦绕着浓烈酒精与烟草味的房间,暖色的光芒映照在贝克曼的侧脸上,柔和了深邃冷厉的眉骨。

虽然贝克曼赢了这一把,可是已经天亮了,而他还剩下一百年没有赢回来。

马尔科侧头望向窗外缓缓升起的朝阳,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驱散了一夜未睡的疲倦。他眯了眯眼睛,神色平静的道:“贝克曼,已经天亮了,你输了。”

确实,他输了。

虽然这不是贝克曼第一次输,可他的心情但却从未像如今一般复杂,疲倦的身躯之下裹杂着烦躁、挫败、不甘等情绪。

输赢已成定局,贝克曼已经无法改变,但他还有一件事不明白。

“马尔科。”贝克曼抬头凝视着他,“你已经42岁了,你我都知道,一百年之后我们都会死,你拿着安安的这一百年根本毫无用处。”

“我知道。”马尔科望向那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海面,像是做了什么决定般深深叹了一口气,转头与贝克曼冷冽的双眸对视,突然苦笑一声:“她不喜欢束缚,我怎么可能会绑着她。”

那你还敢这么做?

贝克曼眼神示意马尔科继续讲下去。

马尔科转动着手中的牌,语气淡淡的道:“只是想有一个可以交易的筹码而已。”

贝克曼危险的眯了眯眼,原来马尔科从刚开始并没有想过赢,让其他人故意拖延他的时间,再用这种对他不利的规则下赢下赌注只是为了增加筹码。

“你想要什么?”问完,贝克曼顿了顿,补充道:“除了安安。”

马尔科嘴角微勾,“我不要这一百年,我只想要安托瓦妮特经常来白胡子海贼团玩。”

贝克曼差点笑出声,“她想去哪里玩我也管不住。”

“那也未必。”马尔科笑的高深莫测,目光直直的望向贝克曼,“难保不会有人以做作业或者训练的理由将她困住,你说对吧?贝克曼。”

贝克曼脸色一沉,他也确实像马尔科说的那样用这些理由编织成一座牢笼将安安留在雷德福斯号上,隔绝开来那灯红酒绿五彩斑斓的世界。

马尔科起身,凳腿划过木质地板发出短暂的刺耳声音,他垂眼望着他,慢慢的道:“锁的越紧,她便越向往好奇外面的世界。贝克曼,她是龙,不是宠物,她生来便自由又烂漫。”

*

贝克曼从海贼船上下来时,空气中还残存着些许午夜凉薄的水汽,阳光却异常的灿烂。他伸出手遮住刺眼的光芒,间漏的光影从他的指缝间映在深刻的眉眼之间。

他眯着眼,适应了片刻才放下手,走向旅馆。

一开门就见到安安正和香克斯亲密的搂在一块吃早餐,铺以精致蕾丝台布的餐桌上摆满了各式早餐,安安正拿着刀叉埋头大快朵颐,将腮帮子塞得鼓鼓的。

香克斯无聊地用手指绕着她的发梢玩,漫不经心的问:“安安,除了我之外,你最喜欢贝克曼还是马尔科啊?”

听到这个问题,安安咀嚼的动作一顿,眨眨眼疑惑的看向香克斯。

他这个问题这就相当于八卦的亲戚问小孩她喜欢爸爸还是妈妈。

答案当然是喜欢妈妈呀!

“马尔科!”安安咬了一口培根,不假思索的回答。

“哦?”香克斯颇感意外地挑眉,毕竟除了他自己以外,与她相处时间最多的便是贝克曼,他还以为贝克曼会毫无悬念的胜出,没想到中途杀出个马尔科。

香克斯一脸八卦的凑近安安问:“那你跟我说,为什么你最喜欢马尔科呀?”

“因为马尔科不会强迫我读书、训练还有写作业呀。”安安语气极为轻快,视线皆被眼前的美食占据,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来自贝克曼危险的视线正黏在自己的后脑勺。

说到这,安安还一脸不忿的拉着香克斯吐槽,“贝克曼对我一点都不好,每天天没亮就拉我起来上课,上午读书,下午练剑,到了晚上还要我写那么多无聊又难的数学题!”

越说,安安越气,“而且他还不准我单独出去玩,老实说什么外面很危险,本大王就纳闷了,我以前修行的那么刻苦就是为了到处出去玩,我打遍天下无敌手,我看本大王才是最危险的那个!”

安安生气时的表情极为生动,白皙的脸蛋红润润的,澄澈的金眸因气愤而闪烁着碎光。香克斯看着她,已经忘了身后一步步缓慢走来的贝克曼,撑着下巴欣赏着安安线条柔美的侧脸,一边看,一边在心里想“安安可真好看”。

说到贝克曼时安安的表情那叫一个愤怒,可是说回马尔科时,安安就笑的一脸灿烂:

“马尔科不仅不会强迫我写作业,还会帮我一起写,而且他还会带我出去到处玩呢!”

“你就这么喜欢玩吗!”

头顶突然传来贝克曼低沉的嗓音,犹如晴天霹雳吓得安安差点从凳子上蹦起来,脑袋像是机械一样僵硬的转过去,抬眼盯着他面无表情的脸,难得害怕的咽了口口水。

“贝贝贝……贝克曼……”

而这次贝克曼似乎并不打算生气,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然后转身上楼。

香克斯看了眼贝克曼的背后,又看了眼吓到愣怔的安安,发出幸灾乐祸的声音:“哦豁,安安,贝克曼生气了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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