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听的已听到,试探的结果也甚是满意,纵然她是皇室之后,他的九妹,但她也是他的座下之臣。
沁德园一如既往,却早已物是人非,柳岸边的秋千还在,推秋千的小弦子却被她呵斥着留在了徐州。
胸前有些渗血,景昔闭了闭双眸,依上栏杆。
诛云剑留下的伤口久久不能痊愈,更饮不得酒,那男人提及叶云詹时,她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是藏在心底永无法散去的畏怯作祟。
习惯,当真是一件可怕之事,她对叶云詹的恐惧,便如同心口的伤痕,久不能消散。
在后园时,她曾状似无意提及了陆雯月,而那男人,一如既往的沉稳,连龙眉都未有颤一下,端着玉盏呡了一口,轻飘飘吐出一句“死得其所”。
她怎么忘了,这是个踏着亲人的鲜血坐上龙椅的男人,心中,怎会有半分温情。
“谁?!”
眼前浮影掠过,景昔猛然睁眸。
隔着月桥,对面的人睨了她一眼。
这世间的女人,大多不过妩媚、端庄、温雅、清秀,却鲜有如此人一般,集世间美色于一身,一颦一眼,不可方物。
夕霞渐落,那人赤着一双脚踏上月桥,鹅黄色的纱衣随风飘荡。
“这里是沁德殿。”景昔起身,望着月桥上人影道。
她不甚欢喜这后宫里的妃子,几日前路于皇园时曾无意听了几句耳根,不过是几个女人的闲言碎语罢了,却让她犹为烦躁。
月桥上的人似是未有听见,一眨不眨盯着桥下的荷塘,不知是在看锦鲤,还是在望扁舟。
“圣上在朝阳殿,没在此处。”景昔皱眉,神色不悦提了几分声音。
后宫女人的那几分心思她多多少少知晓一些。儿时,那些女人挖空心思讨好她,便是想以此与她的父皇多些亲近的机会。
那人仍未应声,不知摸出了何物撒向荷塘。
成群的鱼儿蜂拥而上,不过须臾,夺了食的鱼群潜入深处。
景昔看的出神,再抬眸时,却早已不见月桥上的身影。
直到坐上出宫的马车,她仍有想及那日月桥上的身影。
她在邺宫掰着指头过日子,徐州的男人早已坐不住了。驾着马儿,白发狂飞,一路疾驰着将她接回,却又扭捏着不愿回监刑司,硬是在野外欢好了两日,方才心满意足轻哼着回了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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