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得愈发放肆,面容平静,嘴角戏谑,一瞬间,让他如入寒潭。
邹成喘了一息,看她悠悠起身,终是,绷不住了大吼:“纵然我未有出兵于你,也不过是治我个贻误战机之罪,却罪不至死!我要见圣上!”
“你见不到他了。”
冰冷声音传来,邹成一惊,骤然放大的瞳孔只看到女人唇边笑容,轻飘飘的吐出了一句:“忘了告诉你,你的手下,余誊,也是我杀的。”
杀人诛心,她做的很好,他瞪大了双眼,死不能冥。
鲜血喷涌而出,瘫软的身子倒在地上。
景昔起身,摸出帕子拭去剑上血迹,递给身后:“又让你的剑染了血。”
赵弦宁接过,漠然了神色,杨奎撇嘴哼了一声,他的燕翎刀也能杀人,为何她就不能用他的。
院子内,傅忻绍正在训斥下人轻些搬离他那些宝贝,稽城已是不太平,他要尽快离去才是。
然他正是收拾暗格里的珠宝时,房门被一脚踹开。
他见过这女人,一身冷甲眸色阴沉,独自领军征伐叛军,几日前战败时还曾与邹成求过兵,他是多多少少知晓些邹成的心计,想让这女人与叛军鱼死网破,好坐收渔翁之利。
如今这女人大获全胜回来了,他的好日子,自然也到头了。
“景郎将大胜归来……傅某这就去为大人接风洗尘。”
“不必了。”
他有些汗流浃背,看女人挑着珠宝翻看,额头汗水落得更急。
“我没记错的话,傅大人应是个七品参将,月俸不过叁十两,便算是你入官十年,银子,加起来也没这么多吧?”
她回眸一笑,傅忻绍脸色大变,软了双腿跪倒在地:“大人切莫听信馋言,这些……这些都是傅某做生意敛来的钱财。”
“我听闻你征了百姓的田财,供给邹成充作军饷?”
“大人,此事……此事子虚乌有,大人可一定要信我啊。”傅忻绍慌了。
适才他已听闻邹成命丧这女人之手,便是叛军都被这女人剿灭,她杀他,易如反掌。
“大人……傅某知错,留傅某一条活路,这些珠宝便当是孝敬诸位将士。”
他苍白了面容,对面女人却是一动不动端坐着,轻轻拔弄手中茶盏。
他嗅到了杀气,浓重的杀气,骇得他佝偻着身子跪行到女人脚边,磕得额头血迹涔涔:“只要大人不杀我,这房田,珠宝,都是大人的!”
头顶传来一丝凉意,女人的手轻轻抚来,便听她低沉声音回荡在耳边。
“杀了你,这些东西同样是我的。”
男人瞪大了双眼,院外,一阵秋风袭过,枯黄的枝叶簌簌而落。
赵弦宁皱了白眉,看她轻然扭断男人的脖颈,冷甲映着秋阳,熠熠生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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