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师父的。”景昔仰了小脸望着他。
与以往一般,他让她作何她便作何,从不违背,亦不问缘由。
叶云詹凝眸,以往他竟未曾觉察她眉眼之中熟悉,熟悉到让他心腔发闷,他匆匆转过身,暗自平复了几番气息。
景昔皱眉,自身后抱住他,将脸贴在他温热背上,苦涩出声:“师父……讨厌昔儿了吗?”
那厌恶又仇恨眼神,她太过熟悉,曾经,她在沐彦眸中看到过,只需一眼,都能让她崩溃,让她心如刀绞。
叶云詹转过身来,凝眉望向她:“莫要胡说,此事与你无关,去收拾一下,叫上子沐,我们从后山离去。”
“师父,不是不认徒儿了吗?”景昔望向他。
叶云詹凌容:“你是要回宫?”
景昔酸楚一笑,回去了,他就不认她了吗?可她无法逆转身世,他只接受她是他的徒弟,只接受他自己愿意接受的,永远……都不会接受她这个人:“不回去,师父在哪,昔儿就在哪。”
叶云詹皱眉,伸手将她拉开:“那便快去叫子沐来,此地不宜久留。”
“师父……”景昔呼吸急促,压过喉间腥涩,虚弱出声。
她还未行事,这解药的反噬便开始发作了。
“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吗?”叶云詹抱过她,坐在凳上将她脖颈前衣襟掀开。
他记得白日这小人儿拿玉簪刺伤了脖子,那般刚烈决然,是他未曾见过。或许,她本就如此,是他不曾了解她。
“师父,疼。”
“疼?何处?”
叶云詹去探她脉搏,却被她扯着手按向胸口。
“这里,很疼。”景昔握住他,深深摁上娇峰,将那小翘山都捂下去半势。
芬芳吐息萦绕耳边,触手是柔软温热花房,叶云詹皱眉,却是反手握住她红肿小手,放在眼前:“做这些徒劳之事可是有用?”
说罢,将她放在凳上,缓缓起身。
“师父……”景昔攥住他哀声。
“我去取些药来。”
景昔摇头:“师父……我想躺一会儿。”
叶云詹轻叹,俯身抱过她放在榻上,坐在榻边望着她,他倏然想及第一次见她时,也是坐在这张木榻边,往时她才九岁,脚还顶不到床尾,缠了满头的白纱,都已被血浸成了红色。
她醒来时,他正望着她出神,心中琢磨该如何说辞让沐彦放弃。
七年了,她的眼神,亦如他第一次见她睁眸时那般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