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我真的……这么令人厌恶吗?”
就像在青云山,众师兄姐对她毫不避讳的不屑、鄙夷与嘲讽。
不屑她一个连话都说不清楚的傻子与他们同室而学,鄙夷她胆小到呵斥一声都能失禁,嘲讽她尿了裤子满身骚味与他们一同进食。
可她明明换了裤子,也闻了身上,并无他们所说异味。
而后她才知道,她与他们,格格不入,遂她做什么,都是错的。
青云山七年,活得窝囊而满腹酸楚,她也恼恨自己,遂拼了命的承学求进,天寅遁甲、剑法心决……所有师父会的,她都求着他教,却还是学成了这般。
她记不住那些,时常头疼得厉害。
医不好,没治了,这番“劝诫”她听了太多,听得连她自己都放弃了自己。
泪水止不住了般汹涌狂泄,景昔将自己埋进被中,哭得喘不过气来。
沐彦慌了神,心中掩埋多年的愧疚一时间肆意萌发。
他俯身去扯她头上蒙着的被角,见她抖着身子往里钻,只得缓了气轻声:“景昔,你听我说,在师兄心中,你便是一切,那种事,是要两情相悦才可以做的,你已是师父的人,师兄碰不得,也不能碰。”
他说这话时,心虚到不忍直视,不能碰,他也碰了很多次,抹药时还要故意抚摸多时。
“两情相悦?”景昔探出脑袋,眼睛肿得像个鱼泡,“那我与师父呢?”
“不一样。”见她不再捂着自己,沐彦舒了口气,却又为不知该如何安慰她而恼火,只得轻叹一声:“你与师父……时日长了,自会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