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辛苦似乎不是单纯的指辛苦他收拾衣物。

顾亦深沉默了一下，微微笑了起来，“我甘之如饴。”

他的食指轻轻触碰她的眼尾，她的眸子里蕴含着笑与光。

这里面有他半生看过最美的风景。

唐柒和宁薇聊完之后，不由得叹息一声，宁薇向来是报喜不报忧。

明天上午他们抵达明城，下午的时候去见心理医生。

唐柒思来想去，最后给彭老拨出一通电话：“老师，您认识知名的心理医生吗？最好是有过创伤后应激障碍的治疗案例。”

“我认识一个人，他在帝都。”彭老报出了名字。

唐柒眼底闪过失望，这个人就是顾亦深目前的心理治疗专家。

“国际上的有吗？”

“国际上最有名的是汤普森，不过他已经退休，不再接诊，难以找到他。至于其他的人，我得问一问。”

彭老关切道：“你的朋友患了心理创伤后应激障碍？”

“是，一个朋友。”唐柒询问道：“汤普森……”

彭老打断她的话，让她别白费心思：“柒柒，他宣布退休的时候，说过不会再接诊，潜心做研究。”

唐柒内心失望，知道彭老这一方面人脉很广：“那拜托您帮我问问其他人。”

“好，明天给你答复。”彭老挂断电话。

唐柒突然想起之前在疗养院，看见过一则新闻，程氏集团的一个董事长秘书跳楼。

妈妈当时说过一起惨案，而顾亦深就是牺牲民警的家属，那个警察是爸爸的同学？

她沉吟一番，准备去找老唐同志。

手机响了。

一个陌生的号码。

唐柒接通：“你好，哪位？”

“是我，霍衍。”霍衍的嗓音少了往日的阴沉，多了几分疏懒：“我听彭老说你在找心理医生？”

唐柒不太想和霍衍有接触，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件事。

霍衍从小受病痛折磨，他心理上有问题，看过不少心理医生。

说不定有门路？

她「嗯」了一声：“你有认识的吗？”

“我认识一个。”霍衍低声说道：“他叫汤普森，国际上著名的心理专家。他之前是军医，临床上治愈过不少战后心理综合症，如今已经退休，基本上不再出诊。我给你一个联系方式，你联系他时说是我的朋友。”

唐柒抿了抿唇，心情很复杂。

彭老斩钉截铁的说过汤普森不会再接诊，结果却在霍衍这里有了转机。

“谢谢你。”

“不必客气。”霍衍挂断之前，又说了一句话：“心理上的疾病，治疗过程很漫长。不像其他的病症，能够很快见效。病人的情况趋于稳定，就是一个好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