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月鼻子一酸,几乎忍不住落下泪来。
“陛下,草民无恙,草民只希望大周仍在,陛下仍在,草民本就无父无母,无家可归,不能再没有国了。”
季薄情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深夜至此,究竟有何要事?”
“如果有困难不妨对朕直言,朕会帮你的。”
李元月抬手蹭了蹭自己的眼角,低声道:“陛下,我偷偷一人来此是为了告之陛下一事。”
“我发现益州王准备投向杨九春,因为益州王发现一支魏国的军队已经深入益州了。”
李元月:“草民急的不行,就立刻动身前来告之陛下此事了。”
季薄情:“这是你自己想来的?朕听闻你同行之人中还有崔荒诞?”
李元月立刻支支吾吾起来。
季薄情很是耐心地看着他。
李元月叹了口气,握紧膝盖,“陛下,草民这次是背着崔荒诞来的,因为草民觉得崔荒诞有可能是魏国的人。”
季薄情猛地挑眉。
“你如何得知的?”
李元月:“陛下,臣尤其擅长隐秘身法,草民曾经偷偷跟随过半夜离开的崔荒诞,发现他与另一个人相见,彼此交换了什么东西。”
李元月痛苦道:“我原先将崔荒诞当作知己好友,但若他真的是魏国的奸细,我也不会放过他的。”
“但是,崔荒诞实乃我所见最聪明之人,我担心他会对陛下不利,所以才连夜赶来。”
就在这时,窗户外传来一声哀叹——
“可惜啊,你暴露了啊!”
李元月猛地跳起,抽出腰带上的一把短刀,拦在了季薄情身前。
“谁?出来!”
季薄情看着李元月毫无防备展露给自己的后背,总算是信了他是心向自己的。
季薄情开口道:“宗之,你怎么来了?”
裴宗之笑了,“莫非陛下等的不是臣?”
“吱呦”一声,窗户被推开半扇。
裴宗之潇洒地翻窗进来。
“你可真是够小肚鸡肠的,居然只开半扇。”
另一边的窗户也被一把推开,卢小师瞪着裴宗之一脸不善。
他也轻松跳了进来。
走在最后面的是玉长生,他甚至不用跳窗,只要长腿一迈,就从几乎跟他腿一般高的窗台上迈了进来。
裴宗之笑看着李元月,突然斥责道:“大胆李元月,你竟敢上陛下的龙床,难不成你想要自荐枕席?”
此话一出,直接将李元月的脸臊的通红。
卢小师更是用一股要跟他玩命的架势,怒瞪他。
李元月急头白脸道:“你你你你胡说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