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宗之低下头,战战兢兢。
季薄情又踹了他一脚,“滚下去!”
裴宗之只得灰溜溜下去了。
季薄情转过头,正对上范伯兮感动的热泪盈眶的脸。
仅此一次,范伯兮和范崇光简直感动的恨不得当场痛哭,愧疚和难为情简直让两人抬不起头来。
她无奈叹气,“范伯兮,你对朕不忠,可朕还记得你的好,朕当年非要看你身上的伤口,你数着身上的伤口告诉朕它们都是怎么来的,朕记得你身上所有伤口都是为了保卫大周而来的。”
“陛下……”范伯兮一阵哽咽,眼泪更是含在眼中。
季薄情扶起了他,又扶起了范崇光。
范崇光只偷偷看了她一眼,就不敢再细看。
季薄情拍了拍范伯兮身上的草屑,“朕再给你一次为朕效力的机会,只是,你不在是凉州王了。”
范伯兮再次跪下,“臣愿意,陛下,臣愿意啊!”
“就算是当一个伙头兵,臣也愿意继续为大周效力,为陛下效力。”
季薄情看向范崇光。
范伯兮拍了范崇光一下,范崇光才回过神。
他当即叩首道:“多谢陛下给臣戴罪立功的机会。”
季薄情露出满足的笑容。
……
夜晚,季薄情等人在草原上扎营休息。
季薄情寻到了一个人避开众人,独自躲在帐篷后,靠着帐篷看天空的裴宗之。
他穿着一身简朴的布衣,头发半散,双手枕在脑后,两腿交叠在一起,随意在草地上伸展着。
他真是不论锦衣玉食,还是破布烂衫,都颇为自在从容。
季薄情:“今日多亏你了。”
裴宗之含笑道:“陛下,这是臣分内的事情。”
季薄情一直以来需要的就是这么一个主动站出来做恶事的臣子,毕竟有些举动她不方便自己做,但又不能不去做。
裴宗之真是为她解决了一大难题。
季薄情在他身旁坐下,将手中的药膏递给他。
裴宗之摇摇头,“陛下,臣无碍。”
季薄情:“朕踢你太重了,即便你的身体受得了,你的皮肤也受不了。”
他皮肤白皙,稍微用力一些捏下就容易青紫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