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救者需得要先自救才能给人救的机会。”
季薄情攥紧手掌。
裴宗之慢条斯理道:“杨九春此人的心思很好猜,若是陛下忍辱负重,示敌以弱,陛下定然会等到救援。”
“陛下或许不知,当时想要去救陛下的不止我一家。”
“若陛下深陷牢狱,无论是华九灵,还是范伯兮都会来救。”
所以,上辈子只恨她为何不能再拖延一番时间吗?
这是她的错吗?
她是帝王,怎么对杨九春这样的乱臣贼子服软?
而且,没有人比她更明白杨九春的心思了,她软了一时,杨九春就敢变本加厉,“蹬鼻子上脸”。
可是,若是上辈子她能忍受这些,是不是大周也不至于亡国了?
季薄情痛苦不已。
玉长生突然道:“若让陛下受辱,尔等臣子不如先舍命,裴家主有自己的一番说辞,却不知道‘君辱臣死’的道理吗?”
裴宗之顿了顿,叹气道:“这也是我不足的地方,之前崔不群就曾经说过我算计太过,不留一丝余地,很容易导致计划失败,在陛下这件事上,我算是深刻体会到了。”
季薄情又不由得动了火气。
“朕不按照你预料行事还是朕的错了?”
裴宗之:“陛下息怒,在下并非此意。”
季薄情按了按眉骨,只觉得每次遇上裴宗之,不是被他的算计震惊的脊背发麻,就是被他气得不行。
她平心静气道:“你是要效忠朕?”
裴宗之跪倒在地,“正是,我对陛下毫无保留,陛下若有要问的,尽管问便是。”
季薄情信了他的毫无保留,他的两个绝技居然都没有被隐藏。
“朕问你,你有何绝技?”
裴宗之笑了,神色高深,“我有两个绝技,一个是医术相关,用金针续命,此绝技名为杀人计;另一个则是我的独门武功,名为悬针术,用银针攻击,将细小如牛毛的银针打入敌人血脉皮肉乃至内脏中,此计名为济苍生。”
这就是季薄情最不理解的地方。
“为何医术是杀人计,而杀人的武功却叫济苍生?”
裴宗之轻咳一声,缓缓道:“陛下,有些时候,好人与坏人不是这么容易分辨的,善行与恶行也是容易被混淆的,金针虽然能够续命,却能让人五感渐渐消失,全身瘫痪,人虽然还活着,却比死了还要痛苦,这难道不叫杀人计吗?”
“悬针术虽然是一门毒辣的功法,但是杀人为了救人,甚至可以用此功逼供,拯救无数人,这已经足够叫作济苍生了吧?”
季薄情顿时说不出话来。
裴宗之的说法让她想起了资料片中,他一招“杀人计”,就让半个越国被淹,整个越国灭亡,这算什么?用灭国来救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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