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着血和花汁的手指提起三个木偶。
男人漫不经心地摆弄着那三个与凉州王、益州王和交州王面貌一样的木偶。
他笑道:“老师,我也算是完成你的临终嘱托了吧?”
他将下巴搭在一旁木偶的背景架子上,“我根本不是会在意其他人委托的人,可谁让老师你对在下有恩,又已经死了呢?”
“死人的遗命,即便是我也很难能做到一点都不在乎啊。”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把雪白长剑搭在他的脖颈上。
一个冷淡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你跟崔不群都在谋划些什么?”
镜头顺着剑身向上,映出玉长生白若雪的衣襟。
崔荒诞笑容不羁又轻浮,他不顾剑身,直接扭头笑问:“你是为谁换上白衣?你想要变成她记忆里的谁?”
另一把剑身嫣红的剑挑开玉长生的剑。
一道身影插入两人之间,那人身形修长,腰身被艳色衣带杀的极细,他侧过脸,露出艳若好女的面庞。
“陛下有问题要问他。”
花繁弦突然出现在画面中,“我赞同玉长生的做法,直接把他斩杀在这里,不要让他再去妖言蛊惑君心了。”
躲在艳丽男子身后的崔荒诞大笑,“元月,不必了,玉长生是不敢对我下手的。”
就在这时,一个沾染了红墨的笔尖猛地向他袭来。
崔荒诞仰头躲开。
黑衣白发卢小师低声道:“先杀了你,我再请罪,我绝不允许有你这种心机叵测之人留在她的身边。”
崔荒诞肆无忌惮道:“是怕再失去她一次吗?”
“你看似为了陛下,实则将陛下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你到底意欲何为呢?”一个病弱的身影立在崔荒诞身后。
“说吧,杨九春许诺了你什么?”
裴宗之,或者该说是庄亦邪,拈着一根针挑了挑烛芯,他侧过头,一般面容映在光下,一般面容隐在黑暗中。
他笑着抬脚踩下去,将方才几人争执间碰落的小木偶踩在了脚底,碾成了碎片。
一根细线猛地刺破崔荒诞的胸膛。
饱满的血珠顺着细线滴滴答答滚落,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洒落一地。
收回丝线的手,漫不经心抹去上面的血迹,又将血迹在自己的紫衣袖上蹭了蹭。
下一刻,沾着血的紫衣袖落入地上血池中。
属于杨九春的声音飘下——“背叛朕要付出代价。”
“季薄情此人不能留,必须要斩草除根。”
画面一转,变成了季薄情本人含笑望着沙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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