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丛飞说话口气极大,他也确实有这个本领。
季薄情:“但是,朕并没有足够的士兵和粮草供给你。”
范丛飞摆手,“这也不算什么,就地取之就行了,这里可比草原上富裕多了。”
季薄情:“这也不行,我大周的军队讲究的是秋毫无犯。”
范丛飞摸摸下巴,“那我去抢越国官府和军队的呢?”
季薄情暗示地看了他一眼,“这样自然是可以的,不过,你抢官府不如去抢世家,他们都囤积了好多粮草,有些世家甚至会囤积兵马,当然,商人那里也是有很多的。”
范丛飞灿烂一笑,“明白了,陛下。”
季薄情:“这可不是朕的圣旨,朕只是随意给你聊聊而已。”
范丛飞“闻弦歌而知雅意”,得意抬眉,“陛下,我可是天性残忍的范丛飞啊,这些当然是我自己想的办法,我还希望他们知道我这样做的以后来找我麻烦,毕竟,上一个来找麻烦的已经让我把他的大腿骨磨成了骨刀了。”
范丛飞从腰间掏出一卷,他展开卷轴,里面竟然排满了各种骨刀。
他笑嘻嘻道:“这些可都是我的战利品,有几个北戎部落族长,还有北戎的左贤王、北戎王的太子,我可不介意我的战利品多一些。”
看到这些骨刀,再看向范丛飞天真的笑脸,季薄情都忍不住头皮发麻。
这些骨刀全都是用他敌人的骨头打磨成的。
怪不得凶残的北戎人会对范丛飞望风而逃。
虽然一般人看来范丛飞实在太过残忍无情,可对敌人同情,难道不是对自己人的残忍吗?
敌人的胆寒与颤栗才是对一位将领的最高赞赏。
季薄情俯下身,突然抱了一下他的脑袋。
范丛飞整个人僵住了。
季薄情笑了一下,“丛飞,做得好,有你在,北戎人才会不敢肆意妄为。”
“你好好干,做得好的话,朕此生绝对会护着你,无论你做了什么,无论你得罪了谁,朕无条件站在你身前,护着你。”
范丛飞瞪大眼睛。
这样的话,简直是他父兄都没有说过的。
他们甚至会指责他的做法太过凶残,容易折损自己。
还说他背了太多罪孽,容易折寿。
可是,他只想活得恣肆灿烂,才不管会不会折损自己呢。
他是蜡烛的话,他们想要通过阻止他发光发热来让他活得长久,可是,这有什么意思,他想要燃烧啊,他想要更加光明和火热,即便是最后的代价燃烧了自己。
他想要当最璀璨的流星啊。
季薄情柔声道:“你的父兄为何不让你上阵杀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