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他对两个人都产生了怀疑,但也不是处理他们的时候,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裴宗之想了想,“要解开陛下背后伪造的笔墨点杀容易,只要臣开一个药方就好,但要解开陛下脖颈上真的笔墨点杀之毒就困难了。”
“毕竟,这道笔墨点杀将内力和毒同时点种在人体上。”
季薄情心道:他居然真的知道这等只有玄衣郞自己才知道的笔墨点杀秘密!
吴人美阴沉道:“何等歹毒之人。”
裴宗之:“玄衣郞弑师、杀长、屠尊者、戮上者,看似潇洒邪肆,为所欲为,实则心死魂灭,打算将自己逼上绝路。”
“看似无情之人实则容易被情所困。”
吴人美:“你的意思是他做出这等恶事都是因为情?”
裴宗之:“玄衣郞原本法号觉心,也是一代高僧,他叛出寺院,杀死住持、长老,火烧寺院,这件事给臣也留下深刻印象,臣那时候也派人调查过,知晓一些内情。”
“玄衣郞虽然在人前是一代高僧,可在寺庙中他却会受其他僧人的欺凌,后来玄衣郞还因为一个女人破了色戒,再后来,这个女人平白无故失踪,玄衣郞那时性情大变,后来听说有一位贵人找到玄衣郞说了什么,玄衣郞消失了一段时间,等他再出现在江湖上时,已经彻底从觉心大师变成了逆佛邪僧玄衣郞了。”
季薄情心道:我最好奇的便是他因为什么而变成这般,结果你却直接略过去了,有这么讲故事的吗?
吴人美也不耐道:“这些与朕解毒有何干?”
裴宗之:“此毒请恕臣无能为力,‘解铃还须系铃人’,必须要请玄衣郞出面。”
吴人美:“你竟然知道怎么联络他?”
裴宗之摇头,“臣只是知道,如此重情、为情苦、被情伤之人,应该不会允许自己错过钟情之人的消息,我们可以用这个来诱导他上钩。”
“更进一步,还可以借用玄衣郞来攻破花州。”
吴人美一下子精神起来,“你说什么?”
裴宗之:“陛下之毒一日比一日加深,不过还有时间,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陛下处理。”
“都城之乱,以及花州之战,请陛下裁决。”
季薄情发现裴宗之明明已经怀疑自己身份了,但他在说这些的时候竟然丝毫不避讳着自己。
她不知道裴宗之在想什么,是在试探自己会不会把消息传出去,从而得到自己是奸细的证据吗?
吴人美思考一会儿,问裴宗之,“你以为朕该如何?”
裴宗之露出一个成竹在胸的笑容,“都城的事态都在臣的掌控之内,犯上者皆已被下入大牢,如今陛下不妨躲在暗处观察,也好看看哪些人在陛下不在时动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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