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探头往前张望,一边张望,一边抱怨:“真是倒了霉了,怎么就检查这么严了,也不知道今晚能不能入城?”
她这句抱怨让前面的帮忙运货的伙计如遇知己。
伙计摘下草帽,一边扇着,一边扭头对季薄情道:“就是说啊,我们掌柜的派人到前面打听过,好像关城门的时间提前了,没办法,连给贿赂守城士兵都过不去,说是陛下下了死命令,我们只好在这里排队了,不过,你也别怕,这里可是有不少会做生意的小商贩,刚刚还有在这里卖茶水和果子的呢,说是到了城门快关的时候,他们还会卖席子和被褥,让人在城外打地铺用。”
季薄情可真是佩服这些无孔不入的商人,这也能让他们找出商机来?
若是国家大臣能够如这些尽职的商人一般该有多好。
季薄情:“唉,那不是还要花钱嘛,出门在外,我几乎将钱财都花尽了,若是今日不进城,就只能在野外和衣而眠了。”
她摸了摸额头,露出一副坦荡又无奈的模样。
伙计见她器宇轩昂,举止磊落,又跟自己一同遭罪,自然对她态度十分友好。
季薄情假借从袖子里掏东西的动作,实际上从物品格子里取出一把玩家送给她的鲜枣。
她将枣子分给那个伙计。
伙计在烈日下站了好久,早就渴的不行,季薄情的举动可算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他立刻热情地招呼季薄情坐在运货马车的车尾阴凉处。
两人坐在车尾板上,一口一个吃着脆脆的枣子。
季薄情随口问起他们是要运送什么货物。
伙计道:“运一些粮食,这一个月来我都不知道这样跟车往返多少趟了,原本也没有那么大的运货量啊。”
季薄情笑了,“是城内的商人在囤积粮食,再在短缺的时候高价卖出去吧?到那个时候,他们可真是挣了一笔好钱。”
伙计:“唉,人家挣了多少钱也不会分给我们这些卖苦力的。”
“说真的,我们最近人手都不够用了,掌柜的也在想多招一些人。”
伙计打量季薄情一眼,“呃,兄台是读书人吗?”
季薄情苦笑道:“以前是跟着一位老学究开设的书院读过书,不过,眼下魏国和越国都不允许普通民众私下开学授课,我们书院被解散了,我也无处可去,就想着到处走走,看看能不能谋一份差事。”
伙计也不懂,只是一直点头,“是啊,自打咱们不是大周之人以后,日子都过的困难了些。”
他撇嘴道:“还不如女帝那个时候呢,女帝虽然名声差,但至少让我们这些人的日子过的没有那么苦,还能攒下一些钱,可现在钱越来越贱了,以前一百个铜板能买一斗米,现在得要一百二十个铜板才能买了,感觉每天米价都在涨,说不定再过两日就一百三十个铜板了。”
季薄情揉了揉太阳穴。
米价一直在涨,囤兵就会花费更多钱,这些事情她早该注意到的,只是最近的事情太多,让她一直无暇考虑这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