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着玉长生走到井沿边。
井水倒映着两个身影。
季薄情翻开他的手臂,手指搭在他的手腕处,为他把脉。
她使用了“传说中的医术”,却没有觉察到什么异样。
果然是她的医术水平太低了。
玉长生低声道:“这里说话还是会被听到。”
季薄情:“没事,他不会说出去的。”
她知道他说的是山长楚斯人,可对楚斯人的人品她是信得过的。
而且,正是因为玉长生这番提醒,她才更要说这句话。
楚斯人是个温和宽厚的人,她就更不可能让他寒心。
玉长生点了点头,“我真的没事。”
季薄情皱眉道:“你跟我说说,笔墨点杀究竟是什么?”
玉长生:“我也是听观里的老人提起过,昔日觉心大师特别擅长两种武器,一个是佛珠,另一个就是笔,他甚至自创了一门叫笔墨点杀的绝技。”
“他手中的笔不同于一般的笔。”
季薄情点头,“我看出来,那些笔毛又尖又韧,恐怕与铁器相比也不差什么。”
玉长生:“我对打造武器颇有心得,但连我都看不出他笔杆和笔尖的材质。”
季薄情吃了一惊。
“这支笔大概是由觉心他自己做的。”
“他年少时颇为自得这支笔,但好像因此被寺中的长老训斥、惩罚,说他杀心过重,他便藏起了这支笔,笔墨点杀的绝技也消失在江湖中。”
季薄情:“所以,他是用笔杀人?那他甩出的这枚朱砂印记又是什么?似乎怎么也蹭不掉……”
玉长生:“这看似朱砂之物,并非是朱砂。”
他定了定神,深深看着季薄情,“是一种毒。”
季薄情倒吸一口冷气。
朕的天下第一人啊!
她简直心疼地要命,忍不住斥责道:“你既然知道这是毒,为何还不当一回事儿?”
“你想要成仙也不是这个成法吧!”
玉长生任由她训斥自己,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季薄情训来训去,见他还是这么一副样子,忍不住道:“你居然没有半点悔意?”
玉长生浅浅一笑,有些入神道:“我从未发现,训人的话语也会这般好听。”
季薄情:“……”
季薄情简直对他无语了。
玉长生笑道:“放心,我内功深厚,这点毒可以压制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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