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三人朝垭口走,梁清菊拢拢身上的衣服:“妈,咱们干啥去?”
屯子的垭口离屯子还有一段距离,这会儿周围已经没有人家了,秦山花才压着嗓子说。
“我觉得咱家最近邪门得很。我跟你爸是啥样你们都知道,我跟你爸对你们姐妹是努力一碗水端平的,但最近这一个来月我们跟疯了似的,对一个外人比对你们姐妹还好。”秦山花回想一下自己前头这一个月的行径,感觉都跟做梦一样。
“你爸就更加了,自打你们落地,屯子里说咱们家是绝户看不起咱们家的多了去了,你把都不把那些人放在心上了,偏偏这一个来月跟着了魔似的,成天的往人堆里去,见人就夸顾浩林。还说什么顾浩林给他长脸了。”
“都不是你爸亲生的,长啥脸?村里人现在才是不知道怎么笑话你爸呢。”秦山花都不敢往人堆里凑,就怕人家说她家缺心眼。
可不是缺心眼呗,不缺心眼能把女婿当宝对待?
这年头入赘上门的人多着呢,谁家像他家这样殷勤了?再说了,他顾浩林也不是上门女婿啊。
村里人不笑话他家笑话谁?
想到这里,秦山花走得更快了一些,虞清娴姐妹立马跟上。
三人垭口南边的山包后面去,秦山花掏出黄纸跟火柴盒。
“快过来挡挡风,咱们得把邪祟送走。”于婶是十里八村唯一的神婆,家里祖祖辈辈都是干这个的,附近谁家家里有个什么邪乎事儿去找她基本都能得到解决。
昨天早上秦山花带着一筐鸡蛋去,才一照面,于婶就道出了秦山花的来意,她说,自家被邪祟盯上了,若不妥善处理,恐怕得家破人亡。
秦山花当时一听脑瓜子就嗡嗡的,好说歹说才说动于婶给出化解之道,昨天夜里两口子把于婶给的黄纸放在家里念了一宿的经,原想着早上就把黄纸拿出来烧掉的,谁成想天一亮梁清菊就回来了。
这不就拖到晚上了么。
土包后面有个圆形的坑,秦山花看着黄纸在坑里燃烧殆尽,到最后火光全无化成一堆灰,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风更加大了,母女三人朝家里走。
路上,秦山花才将这件事情跟两个女儿说,说完后她拉着老三虞清娴的手,道:“你爸妈跟我从小就说把你招赘在家里,在顾浩林没朝咱们家提亲之前,我跟你爸都看了好几个人家了,那些人家要么是兄弟多爹不疼娘不爱性子老实忠厚的,要么就是无爹无妈娶媳妇儿都费劲的。你性子软,只有这种人你才能压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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