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婓握着他冰凉的手,旁若无人的跟他一起进了宴会厅,假装没有看见宴会上投来的意味深长的眼神。
眼睛微红的方小姐一脸担忧的上前,还没开口,泪珠就已经顺着粉腮滚了下来。
“小浔,都是妈妈不好。”
“妈妈没有不好。”沈初浔抹掉她的眼泪。
正在这个时候晏家的管家进来了,他低声跟晏平生说了几句话。晏平生看了一眼沈初浔,点点头。
管家走了,很快地,一个身着海军军装的男人走进来,税利的眼睛扫了一眼宴会。
原本热闹的宴会瞬间没了声音。男人上前先是向方老先生行了一个军礼,然后走到方小姐面前,递给她一个十分精致的长方形盒子。
“太太,这是您的生日礼物。”
“是晏太太。”一直都十分有风度的晏平生的脸色一瞬间难看到了极点。
士兵却看也没有看晏平生,走到沈初浔面前,眼神里闪过一丝心疼,“首长在外面等您。”
方老先生十分不满的瞪了一眼自己的女儿,一脸慈爱的看着自己的外孙,“去吧。”
沈初浔向方小姐鞠了一个躬,终于说出了一天都没来得及说出来的话。
“妈妈,生日快乐。”
然后他头也不回地出了宴会厅。
酒会上的人默默注视着这一切,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热闹,像是在粉饰刚才的小插曲。
宁斐突然觉得酒会很没有意思,出去刚才的后花园透气。
她刚走过去,刚好撞见后花园里小脏辫欺负李子淇。
她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了替罪羊李子淇身上,进行了资本对中产的残酷羞辱。
中产李子淇身上那件花了大价钱,吊牌都没有摘的礼服已经被人撕碎了,十七岁的小姑娘环膝遮住还没来得及发育好的胸部,把自己低到了资本的尘埃里。
围观的几个小资本家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个试图闯入资本世界的小女孩,各个一脸冷漠跟嘲讽。
宁斐觉得自己跟他们一样冷漠。
她想李子淇并不知道资本家们都长了一双狼一样精明的眼睛,你想要从他们身上讨便宜,简直比登天还要难。
他们见惯了这种想要试图凭借美貌攀高枝的中高产家庭的女孩儿,对这种场面也早已见怪不怪。
想要把自己卖出去的李子淇还不懂得这个道理,她的美貌还不足以跟资本进行置换。
这才是资本的真面孔,冷漠,残酷。
宁斐叹了一口气,向妈妈借来了身上的披风,走上前把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李子淇包起来,将她属于十七岁的女孩子仅有的自尊心给遮挡起来,如同一个骑士一般,护着她离开大厅,送进了自己家的房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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