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家当娘的会缺心眼儿的把孩子塞给你们带?到时候不定是你们尿床,还是孩子尿床呢!
“我就是随口一说,乔娘子莫往心里去,只是觉得太可怜了。”
乔妹儿就应和似的点头:“是啊,可怜得紧。”
话略过就完,乔妹儿也没往心里头去。
趁着现在人不多的时候,乔妹儿将背上的孩子放下来放在篮子里,自己则坐在门口,有一搭没一搭的剥着毛豆,“腊八,待会儿煮一锅毛豆,我有些想吃了!”
“哎!”腊八在里头应声。
正弯腰呢,不妨头顶阴影落下,她抬起头,眼睛眯了眯。
“你家可是要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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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家姓王,名寅。”来人拘谨的坐着,手里抱着一个两岁的小女娃:“本在外城经营染房,乔娘子去打听一番便知道了,只是这几年家中良人病重,不得已卖了家中小铺子……”
乔妹儿客气的笑了笑,看着他怀中的小美人娃娃,给她递了一块冬瓜糖,而后道:“还请郎君见谅,我家开铺总要谨慎一些,你先留个住址,回头我与家人商量好了,成与不成的,定会通知你。”
王寅松了口气,道:“谢过娘子。”又对怀中的女儿道:“师师,来,谢谢娘子。”
“谢……娘子。”如今才两岁的王师师,说话甚是费劲。
等人走后,乔妹儿叫来了蒋大郎:“你去打听打听,外城有一家开染房的,主家叫王寅的郎君,他家是个怎么情况?”
蒋大郎应了声,在外头跑了半天,回来便道:“……那王郎君说得倒也没错,他家良人生病多年,陆陆续续的卖了家中的房产,到最后连铺子也卖了,如今已无落脚之处,便在不远处的城隍庙中借宿。那日带来的孩子是他的独女,名师师,据说这位小娘子即便年幼,可已有美人风骨,叫城内李家花楼的主人看中了,出一千贯的钱要买她,王郎君都不同意咧!”
乔妹儿叹口气,看向腊八:“那便就他罢?”
当了母亲之后心都比较软,能拒绝卖孩子的人,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且看他多年来为了给妻子治病,陆续卖了家中房产与铺子就知道,这是一个重情义的人,人品定不会差。
说句难听话,在这个时代,面对家中无任何钱财的情况下,若是有人要花一千贯钱来买自家闺女,怕是多的是人愿意将孩子送出去。
蒋大郎摸了摸脑袋,“那娘子,我去通知?”
乔妹儿“嗯”了一声,“也别叫人来铺子里了,直接去衙门,咱们签了契书就可上工干活了。”
“哎!”
“对了,跟人说一下,铺子里包住,叫他带着孩子过来!”
那般值钱的小娘子,若是因着她爹出来干活儿而放在城隍庙中叫人偷了去,那可就是做了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