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份能过的节日可不少,先是元旦节,之后便是腊八,而后大寒,再就是分南北方的小年,只要想吃,完全可以吃出花儿来。
元旦这日,偏早起的时候嗓子有些不舒服,有些沙哑,好在不咳嗽就没那么严重,喝些茶润润喉也能缓过来。
大早上的,腊八在前头卖馒头,乔妹儿则在后厨一锅一锅的下热汤圆。
最近也不知是怎么养成的习惯,原本这节日是一家聚在一起了,好似从冬至那日开始,陆陆续续的有不少一家三口、四五口的出来吃饭,毕竟一个卡座能坐四个人,再加上一两个孩子,完全不妨碍什么。
所以眼下大早上的,馒头还如往常一般,可一家子出来吃个“早团圆”的也不少。
说来这汤圆,她当初刚开业的时候就做过了,只今日是元旦,气氛就又不一样了,因而今日准备的口味也有点多。
就跟当初包饺子似的,外面冻着呗!只要不放时间长,就不会开裂。
这边锅里在下,阿蒋带着女儿在快速的包汤圆,蒋大郎过了一年也长高了,这会子接了跑堂的活计,还不忘来来回回的看,说院子里冻着的馅儿到了不太粘手的程度了。
其实豆沙馅儿的还好说,难的都是那些果馅儿,好在劳动人民自有办法,果馅儿不好成型无所谓,先在外头冻上一会儿,稍硬一会儿之后再回来拿小勺舀了,放熟糯米粉里滚两下,搓成小圆馅儿便好包了。
毕竟大汤圆可爱,小汤圆更精致嘛!
要想好瞧,难免要多费一些心思。
说到团圆,青团已经有好些日子没见了,乔妹儿想着人家一家团圆的,也不好过去打听,免得叫当娘的想起孩子以前过得苦日子。
就没想到,外头那新来的几个郎君坐在那里唉声叹气的,似乎还说起了她惦记的人。
“世风日下呀!”
“于兄说得不错,想那司马君实,从前与二程的关系多好?那程伯淳更是众学子崇敬之人,没想到啊,哎!听说东宫并不看重程兄,如今着实令人寒心。”
“确实,我觉着程兄说得不错,那位未婚先孕,至今也不知那孩子的父亲是谁,这等有损国体名誉之事,为何不能说?为何不能上书?”
“可也是没办法,官家到底也没在这事儿上多有纠缠,倒不好说有人排挤程兄。”
“东宫对程兄不闻不问的,还不叫排挤?”
“那又能如何,那位是唯一的殿下!别的不说,就说那司马君实,不惑之年得了老大一闺女,听说还是其守寡的妻妹所生,这等不名誉不光彩之事,二程都与其割席了,可官家与太子殿下不照样看重他?”
“哎!也是,想当初……不提也罢,我听闻那司马君实最近正在上书说甚女郎也该读书,也该接受圣人之言的熏陶,这简直是有辱斯文!”
乔妹儿端汤圆过来的时候听了那么一耳朵,寻思着他们说的还都是熟人。
又不免有些好笑,那司马推官当初可是站在妇德最前沿的守旧派,如今添了个女儿,还是十六岁到了婚龄的女儿,可不得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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