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娘叹口气,等到了僻静处,拉着她的手,“真是对不住阿乔了,我没想着竟给你添了这些个麻烦。”
乔家是开铺做生意的,她娘家与刘大郎那边也有拐弯抹角的亲戚,若不是她娘过来看她,她还不知道原来那刘大郎前几日送虾回去后就与他爹大吵了一架,第二天他爹身子骨不济,有些发热,而他却自作主张将虾送去了别家铺子!
回来之后喝了二两马尿就在村子里到处吹嘘,说那乔家的小娘子不识相,竟不愿意叫他提价,他琢磨了一下便将虾送给了别人家,每只还多了两文……吹着自己有本事,说男人就该这般由自己做主!
你说说,她与阿乔关系不错,你便是不与人家做生意了,直说便是,这一声招呼都不打的,给人家添了多少的麻烦?
只要一想到这个,刘三娘心里就恼怒的很,当初这条线还是她给牵的,为的也是照顾照顾同村人嘛,没想到这到头来却把人给得罪了!
因而歉疚道:“是我对不住阿乔。”
乔妹儿就笑了笑,“三娘不必担心这个,刘老丈也给我家送了两年的虾了,且如今年纪越发的大,这般来回的跑,怕是身子骨也受不住。如今换了儿子当家……”
她停顿了会儿:“人总要有自己的想法嘛!无碍的,你也别急,这事儿可不影响你我的关系。”
“阿乔不介意便好,回头我说他去!”刘三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见她铺中忙便不再多说,告了别之后便转身离开。
乔妹儿也没多想,转身就回了铺子。
本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过了半个多月,天儿冷了下来,那刘大郎灰头土脸的挑着筐子过来了。
“那刘大郎来了?”
听到腊八这么说,乔妹儿放下手中正在剥着的蒜,洗了一遍手之后走了出去。
入眼便见那刘大郎局促的站在外头,人没好意思进来,许是叫寒风吹着了,鼻头通红,便是脸颊也有干裂之状,与前些日子相比,过得着实凄惨。
又见现在没人,乔妹儿便叫刘大郎过来在边上坐下,“进来喝口热水罢。”
刘大郎见她态度和善,心中松了一口气,捧着杯子喝了大半杯,觉得今儿这事有门。
乔妹儿待他喘口气缓过来,又问他:“你过来可是有事?”
刘大郎一听,瞬间又紧张了起来,动了动脚,手指搓了搓,才低声道:“不知乔娘子家如今可还收虾和菜蔬?”
乔妹儿脸上挂着疏离的笑,看着他:“收虾呀?那自然是不需要的,如今铺中已有固定的人家来送了。”
能自己一个人打小闯荡到大,乔妹儿觉得自己的善心可保持基本,但冤大头却是不想当的。
便道:“若是你家要送,那是不需要了,且这天越发的冷,蔬菜之类的家中也屯了好些,倒是不麻烦你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