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似乎有些难以回答,亲和蹙眉看着她,清冷凤目有一瞬的疑惑,但那仅仅只是一瞬,转瞬之间,他眸底疑惑进阶消失,伸手拢了拢她的发,凤目缱绻,明澈一如往昔,“因为你是阿楚。”
万物在这一刻失声,只剩下心跳如鼓擂。
“因为你是阿楚。”
支离破碎回忆终于拼凑出少年人的模样,艳丽凤目,薄唇如削,无数次的午夜梦回她拼命想看清,却怎么也看不到的一张脸。
是秦鹤霄。
她机关算计人生里唯一一次失控。
“你是不是想起甚么了?”
他的手移到她额角,轻轻揉捏着。
属于男人的冷硬杀伐线条在这一刻瓦解。
少年间的爱憎分明不掩饰徐徐回归。
“三郎是你家人的,阿然,是周容与。”
“只有阿楚是我的。”
“我一个人的。”
楚然剧烈颤抖着。
脑海里叫嚣着的声音仿佛要将她撑破。
她双手抱头,想挣开秦鹤霄的怀抱,却被他抱得更紧。
他蹙眉看着她,想说甚么最终却甚么也没说。
“还家罢。”
“阿楚。”
男人将她横抱。
温暖的大氅包裹着她,冰冷夜风尽皆被挡下。
哒哒的马蹄声响在寂静小道上,他的命令一道道颁下。
她躲在他的怀抱,蜷缩得像是一颗球。
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有吻会落在她额头,但是没有,他只是把她护得密不透风。
她呼吸着他身上熟悉又陌生的雪松味,杂乱无章的心慢慢平复下来。
一切仿佛昭然若揭。
只有她这个当事人被屏蔽在真相之外。
她想问秦鹤霄当年之事,但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禁卫军叛乱,需要秦鹤霄处理的事情太多太多,她不能让他在她的事情上再分心。
迷乱眼眸恢复清明,“周家在洛京经营百年,此次虽精心策划出逃,但不可能将家当全部搬离城外,你此时去周家,或许还能找到周家筹集一半的白银。”
抱着她的手指微紧,似乎不愿意在此时谈起周家,“先送你回家。”
“我自己能骑马。”
“我送你。”
揽着她的胳膊又重了些,狐皮大氅拥着她的脸,触感熟悉又陌生。
仿佛.......在哪遇到过一般。
可脑袋却如一团浆糊,她越想弄清楚,却越发想不明白。
她双手捧着脸,感觉自己的脑袋要炸开。
战马在丹阳侯府门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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