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他现在在洛京根基不稳,纵然信了也不会杀我。”楚然闭目,一声叹息:“倒是你,得了时间不妨与他的副将多走动,姜星回虽是他的嫡亲表弟,却摸不准他的性子,倒不如与他的副将交好,兴许日后还能保得一命。”
忽而想起被秦鹤霄多看几眼的大氅,又连连嘱咐:“那件大氅他颇为看重,你更要好生保管,待西凉兵全部入城后,你从西凉兵处取了来,我一日三炷香供着。”
卫烈想起不太好的洗大氅回忆,脸色有些古怪,但最终还是应下。
近几年连年宫变,城中百姓被迫习惯时不时的血流成河,坊门紧闭,躲在家中等战乱平息。
城门已夺,下一步便是宫门,楚然怕长信宫里的长姐有危险,强撑着精神去追西凉兵。
然而就在这时,秦鹤霄的亲卫纵马而来,向楚然拱手道:“我家将军说了,世子身体不适,可先自行回府休息,至于世子长姐的安危,世子则无需担心,将军已下军令,夺门之后不得伤害宫中一人,世子大可放心。”
楚然与卫烈对视一眼。
果然是世家子弟,脸面活做得委实漂亮,分毫让人挑不出错儿。
楚然浅笑谢过,“多谢小哥告知。”
卫烈从袖子里摸出一块沉甸甸的银锭子,伸手塞给卫士。
亲卫如临大敌,连连推辞,“将军最忌讳身边人收受旁人东西,卫首领快快收起来,若叫旁人瞧见了,你我都活不得。”
卫烈连忙把银子塞回自己袖子里。
亲卫松了一口气,又道:“将军晚上酉时三刻于王府设宴,世子莫要忘了。”
“一定一定,我一定准时前往。”楚然道。
亲卫怕卫烈再给自己塞银子,不敢再待,拱手向楚然告辞后,拍马飞似的跑了。
“亲卫尚且如此谨慎.......”
卫烈捏了捏袖子里的银子,“世子,您计划中与副将交好一事,似乎不大行得通。”
“莫慌,与副将交好行不通,那便绕过副将,直接与秦鹤霄交好。”
楚然掂了掂被秦鹤霄披在自己身上的锦缎披风,眼底燃起熊熊战火:“他既然好面子,要演一出不计前嫌的礼贤下士,那咱们便顺着他的戏演下去。”
“我旁的不会,难道投其所好还不会吗?”
“待我为他抛头颅洒热血,让他高枕无忧南面称孤,他纵然碍于面子,也不好再对我下杀手。”
卫烈肃然起敬:“果然是世子爷,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楚然谦虚颔首,“一般一般,唯手熟尔。”
一番商业互吹结束,楚然再次嘱咐卫烈:“你先将我大氅取回来,他既然喜欢我那件大氅,我便穿大氅赴宴,也好叫他见了我便心生欢喜。”
卫烈一叠声应下。
很快抵达丹阳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