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走的密道?公主可有受伤?”红素摇摇头,她刚瞧见钦差入内,还没说话就被迷晕了,自然不知道后事。
江俨沿着那密道一路行,这密道极窄,里头尽是灰尘,想必是洞顶上掉下的碎土。像是许久没有人来过,大约那府尹说他这几年没来过确是真话。
密道里头留着一个侍卫,正在拓地上的鞋印子。瞧见江俨跟了上来,忙说:“地上这脚印在我们进来之前便留下了,想来是贼人留下的。”
江俨点点头,这密道不长,中间也没有任何岔路。因那春莺楼就在旁边一条街上,走了不足百步就到了。他与先前顺着密道追上去的几个侍卫碰了头,不过片刻,分散住在客栈的几十侍卫也追了上来。
这么多差爷把春莺楼围得水泄不通,老鸨何曾瞧过这般阵仗?跪在地上一连磕了好几个响头,脸上的妆粉都扑簌簌得落,扯着嗓门哭嚎道:“官爷明察!这些姑娘都是自愿来的,奴家可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
江俨没空与她歪缠,带着人上楼挨个踹了门,把里头正在忙活的野鸳鸯吓得不轻,惊起一片鸡飞狗跳。
却也没找到陆甫或公主任何一人,又抓过那老鸨问她,那老鸨灵机一动,忙说:“一刻钟前有一辆双骑的灰顶马车,从后门出去了!后门是通向北城门的!”一旁的龟奴也连声附和。
江俨只好又去追,等不及府尹调令,直接叫随行的几十侍卫分散把南北两道城门堵住,不许任何人出入。
襄城只有南北两道城门,江俨先按着老鸨的话去了北城门,把这半个时辰内的出城记录翻找了出来,抓过两个守城军来挨个问,凡是携了女眷的都问了一遍。
此时正是晌午,烈日当头,百姓往往不会选这个时候出城门,半个时辰之内出城门的统共只有四伙人。
一个赶着牛车的菜贩卖完了菜要回村里,牛车本就小,车上又是空的,定不是这个;
一个带着孙女的老妪,白发苍苍,还驼着背,她的孙女身量矮小。祖孙俩方出了城门,大约是中了暑气,此时还在官道旁的一棵老树下坐着乘凉,江俨一眼望去就能瞧得见,也不是她们。
一位富家公子哥与女眷同乘一骑,似是要去郊外玩乐。
江俨心中一动,忙追问了几句,听那守城军又描述了几句,才知马上的那女子巧笑倩兮,穿着暴露,与那公子哥旁若无人地亲近,定是青楼女子无疑。
若是公主给人劫持,定不会与他说笑。江俨把这个也排除了。
最后一个是一驾马车,正如那老鸨所说,是双骑灰顶的。
听得此话,江俨心砰砰直跳,扯着那守城军衣襟疾声问:“这马车里头坐得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