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四合院的月亮门,谢冬芽看到范文轩和谢逢春站在游廊上说话。
后院不太大,游廊也不长,谢逢春说什么话,她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厉害是师兄厉害,这就把我那成天孔雀似的劲儿劲儿的嚷嚷不结婚的姐搞定了。嗨,女人嘛,都好口是心非,就要这么办了她才行。高,还是师兄你高!以后就是咱家罩着的人了。我以前是真没看出来啊,佩服!佩服!要不怎么老话说还是平时不叫的狗……”
谢冬芽健步冲到了谢逢春的面前,因为挺着五六个月的肚子,脚下一个趔趄。就那么一刹那,范文轩好像脑后生眼睛一样,明明没有看向她,却能在她快倒下前稳稳地扶住她。
那刻的谢冬芽根本不在乎会不会摔这一跤,她像只母老虎一样,指着谢逢春的鼻子口不择言地就怼了过去。
“谢逢春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给我闭嘴!”
回学校宿舍的路上,两人都没有叫出租车。倒也不用叫,从谢教授的四合院到南艺,走路也不过刻把来钟。
这天太阳很好,晒得人暖洋洋。
谢冬芽心里头的火芯子被谢逢春点着了,被太阳一照,更是火上加火,像个火车头一样走得那叫一个脚下踩了风火轮。
范文轩先是让她快走了几分钟,然后一把拉住了她。
“冬冬,你走慢点。”
谢冬芽停了下来,转头就对范文轩吼:“谢逢春这么说你都不反击?你不觉得这是侮辱吗?他算哪根葱啊?啊?就给他这么说你的机会?”
范文轩温柔地看着她,“你叔叔在家里。他对你那么好。”
一句话,谢冬芽全身的火都被扑灭了。
范文轩轻轻抱了抱她,“今天太阳很好,我们散散步吧。”
火虽然灭了,但是谢冬芽心头的气还存着,“太阳一点都不好。”
“我是到了这个城市,才体会到阳光照在身上,温暖的感觉。”范文轩握住了谢冬芽的手,“感觉很好,时间久了,就想把这种感觉永远据为己有。但是阳光是握不住的,我只能在原地等着它照到我身上。”
范文轩一手握着谢冬芽的手,一手抚摸上她隆起的肚子。然后他蹲了下来,像是对谢冬芽说,也像是对她肚子里的范亦可说。
“谢谢你,愿意让阳光在我身上留得久一点。”
那日之后,范文轩在明面上,和谢逢春再没有任何交往了。谢教授去世之后,应该就更不可能有什么交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