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跟我贫嘴!你脑袋都要掉了知不知道!”琴濯怒意不减,手里还端着一碟子早上刚做的锅贴,让她趁热吃。
“我这脑袋在裤腰带上都拴了这么久了,也实在闹心,趁此有个了断也好。”
琴濯闻言又是一通骂,罢了又叹道:“之前我一直有感皇上会重审孟家的案子,所以让你等等你偏不听,偏在那日他做了决定的时候你自己也撞上来,你说你——”
孟之微得知薛岑那日也是要谈及此事,心里也不禁觉得遗憾,不过无论薛岑是主动还是被动,她的身份终免不了要暴露,结果大抵也跟眼前无异。
“我一直怕身份被皇上查出来再没机会把案件相关的东西呈交上去,所以不敢再等。如今我也算尽了全力,就看皇上到底如何办了。”孟之微心里只觉得松快,拿起一块锅贴吃得津津有味,还问了一声隔壁的赵文汐。
赵文汐的精神倒也好得很,嗓音响亮地回应了一声。
琴濯见二人这闲散鸳鸯似的状态,摇摇头后道:“不管怎么样,我不会让你死的!”
孟之微并不在意自己的生死,只是叹道:“就是连累文汐与我一同入狱,将来他的仕途还不知如何。”
琴濯暗怪她还有闲心顾及别人,不过想到赵文汐竟有如此诚心与她一同进谏,也挺感激。可她的免死金牌也只能救孟之微一人,因而面上不禁有些为难。
“对了,你既来了我倒有件事拜托你!”孟之微把咬了一半的锅贴赶紧吞进去,从怀里掏出来一样金灿灿的东西。
琴濯接过来看到金光闪耀的牌子上眼熟的纹路,顿时吃了一惊,“免死金牌?”
孟之微点点头,眼里存着宝贝一般的光亮,放低声音道:“若不是被灵溪无意间翻出来,我差点就给扔了。”
金牌是放在一堆年礼中的,孟之微后来回想,东西应该是琴濯进宫那年送出来的,只是她当时也因为薛岑的举动而心存埋怨,所以对宫里赏赐的东西不想理会,送来之后她就一直丢在仓库里,倒不想其中还有这样重要的东西。
琴濯清楚了来龙去脉,脑子里有些头绪却连接不上,“薛岑为何会在那时就给你金牌?”
孟之微思虑一番,道:“我那天看皇上的反应,他大概对我的身份早就有所怀疑,可能是怕有朝一日我真的为这事而丢了小命,所以提前给我个防范吧。”至于再深的原因,孟之微猜想薛岑可能还是因为琴濯的缘故,这算是给她最大补偿。
之前在茶楼见面,孟之微本来也是想告诉琴濯金牌的事情,只因赵文汐中途来说刀场有事,方才被打断了。
孟之微说得半真半假,琴濯听着却也不失道理。她细思其中的原因,怔怔出神。
得知孟之微是想用这块金牌免除赵文汐的罪责,琴濯犹豫了一下,也没有回驳她的主意。
“我知道了,我会把这金牌交到薛岑手里。”
孟之微遂放下了全部的负担,坐回去继续吃着琴濯做的锅贴。
琴濯看她虽然一身简便,倒也没有哪里受罪,存了几日的担忧也消散了一些,正欲走的时候孟之微又叫住她。
牢房已经上了锁,琴濯只能走近几步,隔着牢门听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