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地叹了口气,琴濯扑了把自己热烫起来的脸颊,依靠在汤泉一壁,左右看了看没人后,从一旁放衣服的篮子里拿出来一个布卷,做了许久的决心才缓缓打开,眼神却是四处乱飘,压根不敢全部放到手里的东西上去。
布卷里露出几抹青翠的玉色,琴濯低头看了一眼,又赶忙别开,红晕几乎铺满整个脸颊,咬唇嘀咕:“这做得也太逼真了……”
她又犹豫了许久,才把最边上的拿出来。微凉的玉器在她发烫的手心里愈发真实,她将东西浸入池中,扭扭捏捏了半晌,最后还是没胆子,正打算再看看有么自己能接受的尺度,一抬手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薛岑。
那一瞬间,琴濯只觉得自己脑子里噼里啪啦火花四溅,水汽氤氲之中也看不清薛岑的脸色,她只感到他的目光透过水雾直勾勾地投射过来,将她的神魂都欲击穿。
她一哆嗦,手里的东西便沉入池中,她僵着身体没顾上去理会,惊慌之下甚至都没想到质问薛岑为何忽然闯入,只是结结巴巴百般遮掩,“我就是好奇看看……”
“哦?好奇么?”薛岑穿过氤氲的雾气走到池边,眼底的浓黑亦不再有遮挡,居高而下盯着她,仿佛下一刻就能将她倾覆。
觉察薛岑被欲望勾缠而变得沙哑的声音,琴濯更是脚底发软,站都站不起来,眼看着他合衣而入,只余心口疯狂的跳动。
待薛岑的指尖触及她的面容,她如梦方醒,极快地转身,却已是迟了。
薛岑掐着她的腰将她往上提了一把,抓着她的手腕压在池边,身上被水打湿的袍子盖在她无寸缕的身上,黏缠在一起。
琴濯的神志在一瞬间都被他疯狂且急切的气息所席卷。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寝殿的,恍恍惚惚的,好像中间的记忆全部都缺失了,却又无法真正忽略,可更多的则是满腔无言的纳闷。
那男人是真能忍……
在床上瘫了半天,琴濯坐起来尚觉浑身发软,心里也觉得很怪异,扶着床头没下地。
卧雪端了茶进来,殷勤地送到她手边。
可能温泉泡得太久,琴濯也觉得喉咙里干涩,抿了几口觉得香气浓郁,便问道:“这是么茶?”
她一开口嗓音还是哑的,脑海里争先恐后地涌入自己想赶快忘却的画面,脸上再度烫起来。
“这是冬日采的雪片茶。”卧雪回了一句,又将托盘里的一小碟西瓜跟雪梨放在她容易触及的地方,“这些瓜果都是南方近日运来的,皇上特意吩咐奴婢送来,让夫人润润嗓子。”
琴濯抚着脸,听到最后几个字心里就恼得慌,抬起水色未褪的眼眸,问道:“他人呢?”
卧雪尚且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忙道:“皇上在后面的练武场呢。”
琴濯默了一瞬,咬了口清凉的西瓜,对他这般发泄精力的方式感到不解,又暗暗地松了口气。
虽说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可要能挨到十五,谁又想初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