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太医把消息放出去,该说的不该说的,他们自己知道。”
黄鹤风垂眼躬身,“老奴明白。”
隔日,琴濯中毒身亡的消息便传遍了朝中,与她有过接触的命妇小姐无不唏嘘,却没有人想到最关键的金盖玉碗为何会送到琴濯的手中。
有道是人死如灯灭,众人只会觉得她倒霉,又何来歆羡她的恩宠。
眼看着事情逼到眼前,孟之微原本通透的内心反而愈发犹豫起来,有一种隐隐的冲动似乎在驱使着她将琴濯抢回来。
琴濯跟薛岑央求了几日,方才有机会最后同她见一面。
这日,孟之微见她一身华裳下轿,整个人好像打了一层光,明媚异常,又再度犹豫自己是不是不该想自己所想,这才是喳喳应该拥有的人生。
“真好看。”孟之微轻抚了一下她头上的步摇,真心夸道。
以往她跟自己在一起总是舍不得穿舍不得戴,她送的银簪子她都宝贝得紧,戴上就再不换了。这还是头一次见她打扮得这样伶俐,孟之微觉得她已经代表了六宫粉黛的所有妍丽。
“还在怀疑我言不由衷呢?看我这样你该放心了。”琴濯弯起眼睛,笑意纯粹,但想到二人就此分别,也有些伤怀,“只是往后我不能在你身边照顾了,你要自己多留份心。府里的人我始终不放心,已经跟薛岑说过将卧雪召回,届时只留厨师傅在后厨管事,我也写信去了钱州,让灵溪和阿昭来京城,他们是外面的人,又受过我们恩惠,来府里帮你料理些事务我也放心。”
孟之微本来心怀疑虑,想问她是否对薛岑真有心意,听她说这一大堆反倒想哭了。
“喳喳,你还没跟我发誓,你是否真心想进宫,不是为了我,不是为了孟家?”
“你傻了,我又不是神,哪里有这么大的本事。”琴濯戳了下她的额头,浅笑道。
孟之微抓住她的手,眼底微红,执着道:“你发誓!”
琴濯静静看了她一眼,转而笑道:“好,我发誓。如果我说的话有半句假,就让我天打五雷轰。”
“不,你若有半句假,就让我天打五雷轰,死无葬生之地!”孟之微紧盯着她不放,逼她改口,“你说。”
琴濯抿了下嘴唇,没有开口,半晌才依着她的话说了一遍,却断断续续连贯不成意思。
“好了,我都发誓了还不行?就没见过你这样的,以后要是出门不带伞真给雷劈了,你还不得全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