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流程走完完,又听说要在东岭别苑设宴款待云海国王, 也算是弥补上次国王入京时所受的惊吓。
琴濯不耐烦参与这些大宴小宴的, 见天色晦暗压得空气愈发沉闷,想来一会儿就要下雨, 回不回得去也是两说,她心里还有些放心不下苏水心。
孟之微不由笑道:“你倒比我这个快要当‘爹’的还挂心,衬托得我愈发不称职了。”
琴濯只是暗叹,府里的人她不敢全然放心,对于苏水心她也不敢把深为信任,总觉得让这么两拨人撞上,每日都要操这个心。
“我们今天该不会还要在这里过夜吧?”
孟之微看了下天色,道:“远倒不是太远,不过夜里下了雨想必也没人有心思再跑了。”
“这么多人挤在一处?”琴濯不禁拧起了眉心, 已经开始发愁。
“又不是让你睡通铺,这么大的别苑, 还怕没有安置你的地方么。”
恰恰相反,琴濯最怕“有地方安置”,谁能知道她到时候被安置到什么地方去……
一想到薛岑的心思,琴濯就觉得自己这趟也无异于羊入虎口。
宴席开始之前孟之微就被叫走了,琴濯在花厅跟几位夫人聊了会儿天,各处说话的声音聚集在一起便显得乱糟糟的。她有些头疼,便独自去了外面找处地方坐着。
黄鹤风乐呵呵过来的时候,她都懒得再装莫名的心思,等他开口便随他去了后园。
“皇上正跟云海国王还有几位大人在书房议事,距离宴席开始得有一阵子,皇上担心花厅里人多太闷,让老奴带夫人来这里坐坐。”
此处后殿宽阔凉爽,的确比前面要好很多。
琴濯揉了下隐隐作痛的额头,只让黄鹤风给自己提个醒,若孟之微出来她便回去。
书房那边有程风伺候着,黄鹤风通常也就放开了手,随后见小宫端着一只金盖玉碗过来,上前接下,揭开一瞧心下了然。
皇上一向不喜甜食,这杏仁银耳花生露本是今日在宴席上准备的甜品,只是顾及天气闷热议事的众人辛苦,所以中途着人上了。
这盏是从书房端出来的,黄鹤风心下会意,便给琴濯端了进去,特意加了句:“这是皇上让给夫人送来的,夫人慢用。”
琴濯揭开上面的金盖都觉得沉甸甸的,暗想这盖子大约不是镀金的,想必能卖好些钱。
玉碗底下的底托亦是黄金打造,上面均雕刻着纤细繁复的花纹,想来这金杯玉盏也不是谁都能用,琴濯心中有计较,始终还是觉得银耳跟莲子更相配些,尝了几口便放到了一边。
在殿内等了一阵,琴濯有些坐不住,虽然她跟那些命妇小姐也不熟,可消失得太久一会儿回去要被人问起来,又要费心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