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岑又何曾不知道,所以到如今也不过说一句“不想做什么”,若他真的毫无顾忌,也不会终日烦难而没个头绪了。
“你让我给你做易容面具,也是为那夫人?”夏起又问,他没有回答,知道是猜中了,不觉啧了一声,“你是不是昏了头了,便是你换个身份她不还是有夫之妇?你还真能抢不成?”
薛岑自然也明白,只不过是聊以安慰罢了,觉得自己这重身份只会让琴濯对他退避三舍,他时常幻想如果自己不是皇帝,她是不是也就不会把自己拒于千里之外,哪怕只是做个可以时常说说话的知己,他就满足了。
夏起也不懂他这棵铁啾恃洸树常年不开花,一有动静就是这般叫人大跌下巴,又苦口婆心地劝了半晌,最后也不确定他这个师弟能听进去多少。
深知薛岑要是不说,自己根本问不出来,夏起也懒得多费口舌,临走的时候搭着黄鹤风的肩膀去一旁悄悄问:“你们皇上跟那位夫人认识多久了?”
看这情深意切的样子,倒像是共过患难似的。
黄鹤风想了想,自那日在状元府外到琴濯,约莫也就半年时间,他也实在没想到皇上真的如此上心。当时他还半真半假地说皇上若要瞧上了人,不妨去打听一下家世,未想一语成谶,倒成了如今这不上不下的情形。
想到此处,黄鹤风也叹了声气,觉得是自己乌鸦嘴了。
“半年就要紧成这样?”夏起听后也不理解,觉得若不是他这师弟常年打光棍识浅薄,就是那夫人有三头六臂,不然这天下芳草何其多,何必单恋一枝花呢!
“唉……我看我还是尽早回山吧。”
黄鹤风闻言,道:“夏公子才刚下山,不妨在京城多留一阵?皇上也就跟夏公子会说心里话了。”
夏起何尝不想,只是他这师弟要打了主意,怕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与其在这里与他僵持,还不如早早回去给他收拾个房间,免得以后他做出了大不韪之事被天下人耻笑,连个躲羞的地方都没有。
想起师父当年对薛岑的评价,夏起又是一叹:“果然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呐……”
且说琴濯离开茶楼,心情还有点闷闷的。从钱州回来以后,她似乎每次到薛岑都会觉得心烦意乱,哪怕他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都会令她感到无比烦躁。
偏偏孟之微不知情,她又不能说,思绪混乱的时候也想过要不要干脆跟孟之微和离,然后找个僻静地方隐姓埋名起来,一边不必再面对薛岑,一边还能继续照顾孟之微。
只是这么一来,孟之微一定会寻根究底,她还没想好要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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