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鹤瞬间觉得她就是降世的观音菩萨,本来正跟程风商量今儿晚上小心伺候,如今有这桂圆莲子,倒是比什么都有用。
等琴濯回了屋,黄鹤风就急急忙忙端着那桂圆莲子汤去敲开了薛岑房门。
房里只有桌面上一盏灯,照着四周散乱的书籍,诸子百家、通史野话薛岑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手里拿着本心经,想借以其晦涩难懂的文字,消磨自己起伏不定的情绪。
“这里灯火不明,皇上也别太熬眼睛了,喝些桂圆莲子汤,早些安置吧。”黄鹤风把书籍整理齐整,把汤盅放到了薛岑的手边。
“端下去吧,我又从不喝这些。”薛岑拿着茶杯起身,照旧捏了一撮苦丁。
反正他现在是尝不到半点甜,还不如就吃这苦来得实在。
薛岑沉沉叹了口气,又觉得喝到嘴里的茶苦得发酸,了无意趣地放下了杯子。
茶杯磕碰的声音在屋内显得很突兀,黄鹤风更加小心,把桂圆莲子汤往桌子里边推了推,道:“这桂圆莲子汤是夫人特地熬的,说是养心宁神,大有益处,皇上不妨尝一两口。”
黄鹤风这话成功吊起了薛岑的胃口,他回到桌前看着汤盅里清淡的汤水,也没怎么打主意,很自然地执起了汤匙。
薛岑倒不会认为黄鹤风是为了让他开心而哄他,毕竟琴濯现在是掌厨的,这些汤汤水水的船家妯娌可不会记得,不过要说什么“特意”就是夸大其词了,他又不是没有自知之明。
秉着不浪费的精神,薛岑还是将汤喝得一滴不剩。黄鹤风端着汤盅出去的时候,也肉眼可见地露出满脸松快的笑。
船只安静地在夜晚的河面上缓缓穿行,风也一日比一日刮得冷,众人都很有默契地没再出来甲板上散心,兀自安睡。
直到半夜的时候,琴濯在一阵嘈杂响动中醒来,正起身穿衣,听到程风已到了门口通知:“夫人?夫人可醒了?船家说船漏水了,要快些上岸!”
“我知道了。”琴濯先回了一声,睡意还纠缠着神志,有些晕晕乎乎的,对危险也不是特别敏感,只是犯迷糊,“好端端的怎么就漏水了?真倒霉……”
如今正是半夜,天上的月亮清冷冷地挂着,好像结着一层霜。
琴濯把自己打包得严严实实出来,还是被兜头的冷风吹得直打哆嗦。
船家已经将一些器物搬到了岸上,正在转移厨房的粮食。
琴濯看人都在忙活,也来不及问原因,搓搓手进去把被褥都包了起来,正抱出船舱就被薛岑一把抓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