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濯知道他是薛岑身边的红人儿,往后没准有拜托到的地方,所以从来没有低看,每次薛岑来家里,她都不忘照应。
黄鹤风心里想的则是他们家皇上的眼光就是好,看上了多温柔可亲的姑娘啊,虽然这姑娘是别人的夫人。
想到这里,黄鹤风再度为薛岑无疾而终的感情默哀了一把,要是状元爷早一点来考状元,皇上不就能早一点跟夫人结识了。他们虽是青梅竹马,可也不会十四五岁就定亲,那时候没准他们皇上还有机会。
“真是天意弄人啊。”黄鹤风捧着杯子,不经意把心里的叹息说了出来。
薛岑瞥了他一眼,淡声道:“一个人神神叨叨什么。”
黄鹤风忙掩了下嘴,低头不语。
琴濯的心思全在怎么把今日蒙混过去,并未对此有所注意,主动询问:“皇上觉得合不合口味?”
“清甜怡人,挺好的。”
熟知他口味的黄鹤风却知道他从不喝这些甜滋滋的东西,日常批折子为了提神,反倒是喜欢带些苦味的凤凰单丛或者生普洱。
知道薛岑喝茶之意不在茶,黄鹤风眼观鼻鼻观心,没有多余的言语。
等杯中的糖桂花泡尽了味道,拦住琴濯还要忙活,薛岑旋即起身。
虽然他有时候忍不住牵肠挂肚,但理智尚在的时候也不会让自己继续沉溺,是以起身告辞。
琴濯内心已经开始欢呼相送了,只是面上矜持,将人送到门口,“等之微回来我会转告她,让她亲自去一趟。”
“也不必相烦,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明日在军器所见面不迟。”要真见了薛岑也不知道说什么,顺便就推了。
琴濯打开两扇黄木院门,站在一侧等薛岑出去,后背无意抵了一下门板,岂料门板直接朝着她压了下来。琴濯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整个人往前趴去,连忙用劲儿顶着。
院子的木门有些陈旧,一侧的榫眼早已腐烂,前几日孟之微出门的时候就险些被门板压了,琴濯原本打算回来的时候自己用木板重新钉一钉,未想半路遇到薛岑,回来的时候便忘了。
头先琴濯还笑话孟之微弱不禁风,如今自己被压了个猝不及防,若不是面前有薛岑挡着,当即便要摔个狗啃泥。
薛岑看到的时候也来不及多思考,手臂稳稳地扶住了倒下来的门框,怀里则是一头撞过来的琴濯。
那一刻,薛岑深刻理解了什么叫软玉满怀。
这一撞也令薛岑止不住心湖波动,怕再沉溺一刻就要心猿意马,连忙用了下劲儿把门框推了回去,旋即侧身扶住。
琴濯皱着脸捂着鼻子,不知道自己撞在了哪儿,还没缓过劲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