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琴濯一脸凝重,孟之微反而笑起来,捏了一把她细嫩的脸颊,“都是状元夫人了,还有什么可愁的,褶子都要皱出来了。”
琴濯用手指摁了摁眉心,却摁不下心中的愁绪,叹着气道:“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怎么,状元夫人这么快就当腻了?”
“你明知道我说的是什么。”琴濯最不耐烦她明知故问又左右而言他,拿起一颗荸荠丢过去。
孟之微顺手接住削了起来,薄薄的刀刃流利地旋转着,态度也是随意平常,“只要人活着,所盼的事总能成,所想的日子也总会有,我还是相信这世间有公道的。”
琴濯见她眼神坚定,默默咽下了想说的话,心想若真有公道,她又如何用女扮男装坐在这里呢……
不过这是孟之微的头等大事,即便琴濯知道前路艰难,也义无反顾地陪她走过来了。
“你如今在工部当差,可有打探到什么消息?”收起心思,琴濯正经问道。
“我爹当年被判贪污之罪,在档案之中也是污点,各部都讳莫如深,想要仔细查探其中细节,并不容易。”
琴濯不爱讲那些虚的用来安抚人心,撇了下唇道:“那个皇上天天来我们家吃白饭,你干脆跟他打好关系,没准能求个重新翻案的恩典。”
孟之微笑出声来,“一国之君,金口玉言,岂是那么容易能撬开的?再者说了,皇上一共也就来过两次,哪里就是天天了,夫人这话有失偏颇啊。”孟之微说着还装腔作势地摸了摸下巴,除了故意装出来的声调,又哪里有成年男子的气势,被琴濯在腰间一碰就破功了。
“那你就叫他天天来嘛,不是有句话说的,想要征服一个男人的心,先要征服他的胃?你将他带来,我保证每天好吃好喝地供着他!”琴濯这话听着像玩笑,但想出一份力的心却是真的,当年若非孟家收留,她可能早就被那一干如狼似虎的亲戚吞了,一路陪着孟之微不光是与她亲如姊妹的情谊,也是想报答孟家的恩惠。
可她的话却惹得孟之微笑不停,“喳喳啊,此征服非彼征服,你要这么喂真龙,小心他一口把你吃了。”
“那你先前还说这个皇上性情好呢。”琴濯轻哼一声,带着一种“果然如此”的鄙夷。
孟之微张了张口,不知如何解释,可是用脚趾头想一想也知道,堂堂一国之君什么美味没尝过,怎么会因为几顿饭就答应帮她翻案呢?如果事情真能有这般简单,都不必这么拐弯抹角,当个娘娘进宫蛊惑君心都比这有把握……
“你说了事在人为,便是他不能帮你翻案,当个拜把子的兄弟,将来你查出真相替伯父申了冤,也能凭靠跟他的关系抵消自己女扮男装的欺君之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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