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太后第一次感觉如此疲惫,可到底还是强撑着,下了懿旨。
很快到了第二天,因着隆庆帝驾崩,妃嫔都往灵前去哭,个个哭得撕心裂肺的。
慈宁宫里,裴蘅侍奉着外祖母刚刚歇下,昨晚折腾一宿,加上皇舅舅离开,皇祖母伤心欲绝,一夜间瞧着竟是老了许多的样子。
裴蘅看在眼中,如今能不心疼,昨个儿便亲自守在薛太后身边,是半步都不敢离开。
可没想到,薛太后刚睡下,便听外头传来一阵哭求声。
这个时候,谁还敢在慈宁宫放肆,除了孟玥,没有别人了。
昨日孟贵妃和周淳逼宫,安国公府如何能不获罪,可因着孟玥是长宁长公主所出,所以并未再赐死的名单内,也未和其他女眷一样,被遣到教坊司。
若换作其他人,该是感恩戴德,乖乖做人了。可孟玥却不是,她这个时候是竭力的想得了薛太后的怜惜,毕竟,如今二皇子已经被关在了天牢中,她也得给自己争个好前程的。
可即便是有这样的私心,她也太没有孝心了,明知道薛太后心神俱疲,却还是这样只顾及自己一人。
“郡主,奴婢要不先出去劝劝县主。” 房嬷嬷也是没法子了,小声对着裴蘅道。
裴蘅轻轻摇了摇头,走出了屋子。
孟玥见她出来,顿时哭得更厉害了。
昨晚发生逼宫的事情,她被拘在屋里,是半步都不得离开。
可她却听闻,皇祖母带了裴蘅往乾清宫去了。
想到皇祖母这样厚此薄彼,孟玥愈发嫉妒了。
所以看着裴蘅居高临下的站在自己面前,她到底没沉住气,自嘲道:“蘅姐姐,如今你是看尽了我的笑话吧。是啊,如今安国公府一夜间获罪,我不过是仰仗着有皇祖母和母亲在,才未被问罪。可你,想必觉着我很狼狈吧,毕竟,我可不如蘅姐姐得宠,昨□□宫之时,都能堂而皇之的往乾清宫去。”
说着,孟玥愈发阴阳怪气道:“皇祖母这是要做什么?她传了皇位给太子殿下,却这样抬举你,难不成皇祖母还想让你做了摄、政的郡主不成?”
孟玥的话才说完,裴蘅一个巴掌就甩了过去,“放肆!”
孟玥却是愈发疯狂了,狠狠瞪着裴蘅道:“难道我说错了吗?太子哥哥如何能稳坐皇位?有勇毅侯在,有镇国公世子在,这朝堂,未来到底是谁的。这些,蘅姐姐难道没有想过?”
裴蘅都懒得和她多废口舌,直接就道:“来人,送了县主往母亲身边去,即日起,带了两人一同去西宁行宫,没有皇祖母的懿旨,两人都不得踏出行宫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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