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事情已经这样了,难道还要因此害了你,害了晚晚,害了太傅府吗!”
许言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面对情绪难以自控甚至带着几分歇斯底里的母亲,他只好当做没有听到一般继续看向床榻上的妹妹。
许慎作为一家之主,自然不能够让秦夫人再这么闹下去。
他拍了一下桌子,目光凌厉地看着秦夫人。
秦夫人哭得有点下也下不了,上也上不去。
只好偏过头去用锦帕掩嘴,“老爷您好好想想。”
许晚被秦夫人的哭弄得很紧张,她身子不安地在床边挪来挪去。
许言把她抱在怀里,堵住了她的耳朵。
小姑娘的身子挪不动,耳朵也被堵得很有水平。
顿时就安分下来了。
许慎这时候凑近床铺,去看女儿。
床上的少女脸上的东西已经洗净,还是花儿一样的年龄,肌肤柔嫩红润,眼睫挺翘,像静立的蝶,唇瓣也莹润饱满。
可为什么就是不醒呢?
许言抱着许晚给父亲让位置,父亲对于妹妹的喜爱可一点都不少。
虽然妹妹生得这副样子,却性格跳脱顽皮,安分下来每每就是生病了的时候。
她也的确从小体弱多病。
上回圣旨到了家中之后,许慎还跟秦夫人大吵了一架。
秦夫人这个人虚荣且嫉妒心强。
哪怕都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却仍旧没有改掉这个毛病。
还因此葬送女儿的一生。
明明知道丞相方明跟他也一直不对付,被人一激,竟还带着生病的女儿去丞相府参加宴会。
许慎跟秦夫人少年夫妻,却也着实没有想到她竟会一直这样不知进退,不懂变通,不会细想。
方明家的女儿传出是京城第一才女又如何,哪怕她是天下第一才女也与他们无关。
虚名之下,其实难副。
无愧本心,子女欢愉,便是最大的福分。
许言到底也还是个未曾及冠的少年,也不由得询问许慎,“爹,妹妹她该怎么办?”
许言担心的不是别的,只是万一家中有不知好歹的恶仆发现后走漏了消息。
那便难做了。
许慎叹息一声,“你别想这些有的没的,身上的伤养好了吗?”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再大不了为父辞官,告老还乡。”
许言脸上不由露出一抹笑意,爹这么说,那就必定是要想方设法保住妹妹了。
而此刻在一旁的秦夫人闻言却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老爷你疯了!”
“不行,你怎么能辞官!”
许慎嘱咐完儿子之后,转头就走。
秦夫人绝不能忍受他辞官去,当下就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