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左手侧站着的少年,闻言却是咬紧牙关,抬手大力拂开了身旁拉着他的奴才,闷头就往门口冲。
然而还没等他走到门口,泛着冷冽光茫的薄刃就从左右如影抽出,无声地抵住了他的咽喉。
妇人和小姑娘以及其他女眷吓了一跳,妇人惊慌失声喊道,“阿言!”
“哥哥!”
“许公子,请回。”
“阿言,你快回来……”妇人眼睛不由得红了一圈儿。
“你要做什么去!”
许言的手攥得很紧,少年的眼光桀骜冰冷,像狼一样初露锋锐。
“我去找爹爹和妹妹。”,尚未及冠的少年声音坚定。
妇人几步踉跄着过去拽他袖口,“阿言你疯了!”
“你爹爹和妹妹,他、他们不会有事的。”
许言转头看了妇人一眼,眼睛有点红,“母亲,您说这话,恐怕连您自己都不信。”
许言眼中带着浅淡的红色,妇人看清他的目光,本就不算红润的嘴唇微微颤抖起来。
她知道,这是儿子在恨她。
如果不是她上回固执着非要带风寒还没好的女儿去丞相府邸赴宴,也不会让女儿恰好撞上来丞相府的庆帝。
更不会让年纪轻轻的女儿就这样稀里糊涂被庆帝看上,然后一旨落下,进宫为妃。
哪怕是贵妃,但是他们太傅府根本不需要这样的圣恩。
“庆帝本来就是骄奢淫逸的恶心东西,如今宫变,为他鞍前马后,做尽恶事的溯从之难道还会是什么好东西么?母亲。”
“爹是大臣,应该跟其他人一样,被困在大殿中,溯从之会不会动手,谁也不知道。”
“但是妹妹在后宫,她才及笄不过半年,母亲可有想过,一旦宫廷兴替,后宫的女子会面对什么?”
许言一字一顿,国都混乱,如今他早已经没有顾忌。
守在门外的羽卫军也不由得被他这样毫无遮拦的话说得吸引了一瞬目光。
而妇人则被少年的凌厉眼神刺得一震。
她陡然松开了少年的手,软软地跪坐了到了地上,双手捂住脸哭泣起来,方才的雍容典雅完全不在,她出声哭道,“是!是我的错!是我的虚荣害了吟吟!”
如果不是她从年轻时候,就和丞相夫人不和,最近丞相女儿又传出京都第一才女的名声来,她怎么会忍不住带吟吟去那宴会,让她遇上这遭冤孽。
许言冷笑一声。
随即眼神一冷,便用手指夹住了抵在喉间的刀刃,二指用力一弹,身形随即向后一仰避过反应过来的羽卫军的攻击。
将两面刀刃「啪」地一声击上羽卫军的脸,留下一片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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