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不懂,懂的也就许吟跟沈涧流罢了。
一时之间除了长轻,其他几个人全部都没说话。
许吟抬手往长轻身上施了个清心诀。
清澈纯粹的灵力钻入长轻的眉心。
长轻低垂着脑袋,恍惚涣散的瞳孔微微清醒了一瞬。
他抬头便要对许吟解释,然而下一瞬眸子骤然被暗色重新覆盖,随即沁入眸子深处。
脑子中仿佛有两个不同的人在不停撕扯,然而他却没有办法控制另外一个自己。
他急得红了眼睛,挣扎着后退,然而这模样看上去却更像在害怕躲避,有泪水啪嗒啪嗒地落下砸在被褥上。
“师、师尊,我不——”
我不是想要说这个的。
不是师兄……
他尝试着想要说出自己真正想说的话,不过却说不出口。
沈涧流这回转身面向了许吟。
“师尊,还要我帮师弟看吗?”
他语气温和如常,完全没有因为长轻这样而感到恼怒。
许吟没有说话。
她当然不会怀疑是沈涧流伤了长轻。
这种污蔑的手法却也未免太过低级。
不过长轻这副样子,确实是看不出来有其他的被操控的痕迹。
然而许吟却没有想到,或许对方修为比她高罢了。
沈涧流眼睛微微眯起,师尊不言语,是在怀疑他?
然而下一秒,许吟却就抬手干净利落地打晕了长轻,丝毫不拖泥带水。
沈涧流的瞳孔微微一凝,似乎是完全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做。
许吟这才回复他,“还傻愣着做什么,现在方便些了,过来看。”
语气算不上好,还有点因为懊恼而显得凶巴巴的。
然而沈涧流却只觉得有些可爱。
他走上前来,见许吟又要眼疾手快地去扒拉长轻的衣服,他手指微动,拂过残影将她拦了下来。
“我来吧,师尊。”
许吟知道长轻的意思,沈涧流自然是也听出来了。
虽说他不显于外,指不定在心里怎么盯着她做选择。
她是挺喜欢长轻,不过也仅仅是对好不容易捡回来救活的徒弟的情绪罢了,对沈涧流,姜宴和谢更,她都有过这样的情绪。
只不过长轻这个年纪,和其他三个徒儿那时候相比,更为黏人一些。
许吟让开,沈涧流有意用身影遮住许吟的视线。
许吟心想,她刚刚看都看过了。
不过到底也没说什么。
谢更见着师尊将长轻打晕,他吃惊了一下,还是觉得兔子精这样安静要好一些。
兔子精的性子唯唯诺诺,说话也常结巴,他好像一向如此,可怎么偏偏有些时候的话听起来还是那个味儿,就让人火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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