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鹜不安稳地睡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起来问有没有沈珠曦的信。
“禀将军, 还是没有……”答话的亲兵已经因为每次都是否定回答而自己羞愧起来。
打着哈欠的牛旺从帐篷里钻了出来,一眼就看见和亲兵站在帐篷外交谈的李鹜,他扫了一眼亲兵脸上为难的神色,立即明白了他们在说什么。
“师父,你也别太担心了。师娘弄聪明的人,你还不晓得唛?我们昨天走的路太烂了,抖得老子卵疼……依我看,那送信的轻骑肯定也是因为这个拖慢了速度。你再等等,指不定中午就到了呢!”
牛旺话音刚落,营地大门方向就传来一个小兵的声音。
“来信了,来信了!”
一个毛毛躁躁的小兵手举信笺急忙奔来。
李鹜大步流星上前,从他手中接过信笺,几下拆开读了起来。
牛旺想看又觉得不合适,只好眼巴巴地站在一旁,等着李鹜看完再告诉他。
李鹜一目十行看完之后,又仔仔细细地看了好几遍。
牛旺望着他依然没有松开的眉头,小心翼翼道:“师娘在信里说什么啦?”
“说了些金华县的事。”李鹜说,“蒋信川答应联合抗傅了。”
“这是好事呀!”牛旺大喜过望,连忙追问,“师娘有没有说她什么时候回扬州?”
“蒋信川留她小住两日,除了拉拢她外,还要落实联盟上的一些细节问题。”
“两日也要不了多久,”牛旺说,“从金华回扬州比我们更快,指不定我们还没到,师娘就已经先回扬州了呢。”
亲兵队长在这时小跑了过来,请示道:“将军,现在是否可以拔营了?”
李鹜的目光依然停驻在手中信笺上。
信上毫无疑问是沈珠曦的笔迹,对答也和他们的上一次通信能够联系起来,但迟了大半天,总是叫李鹜觉得有些奇怪。
“送信的人有没有说为什么会迟?”李鹜问。
“说了——”小兵显然提前问过,立即答道,“来的时候在山谷里遇上了大雾,马走不快,因此才迟了一些。”
李鹜看着信笺没说话。
亲兵队长等了一会,向牛旺投去求助的一眼。
牛旺清了清嗓子,说道:“师父,再过一会秋老虎就出来了,昨天就有人中暑晕倒,你看……”
李鹜将信收入怀中,终于定了心思。
“出发吧。”
……
“……蒋信川的确如孔晔所言一般,在暨海境内颇受爱戴。我观其人正直仁义,料想不忍见到天下苍生在暴政下受苦,遂对症下药,几次三番苦心游说。今日,蒋信川终于松口,答应加入反傅联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