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戎灵警惕地看着他:“……能聊什么?什么都没聊!”
“什么都没聊还这么开心?鼠弟果然和我李家投缘!”
“我——”白戎灵气得七窍生烟,想在他无耻的脸上狠狠呸上一口,但他嘴刚一张口,一只铁钳似的大手就贴上他的后背。
“你什么?”李鹜一脸关切。
“你说的没错,我们确是投缘——”
白戎灵皮笑肉不笑,把投缘二字咬牙切齿地说了出来。
“依我看,鼠弟不如留下来,我们做真正的一家人怎么样?”李鹜道。
“我呸,你想得——啊!!”
不光白戎灵反应激烈,沈珠曦也差点惊掉了下巴。
他这话什么意思?不会是真看上了田公子的美貌吧?
“既然鼠弟无意,我也不能勉强。”李鹜故作失望地叹了口气,“不知不觉,鼠弟也在我这儿住了许久了,今日我回来的时候,看见街边都贴起了大大小小的年画,鼠弟如果想赶回家团年,近日就该出发了。”
白戎灵扭动着挣脱掉身后的铁钳,难以置信地瞪着眼睛道:
“你要放我走?!”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准你走了?”李鹜说,“我只是说,你走可以,我这里的哪怕一针一线都不能带走。”
白戎灵神色纠结,目光从李鹜脸上落到沈珠曦身上。
沈珠曦不解地看着他。
“你就不怕我回去叫上家中长辈再来?”白戎灵重新看向李鹜,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李鹜大大咧咧坐在圆凳上,咧嘴一笑。
“我连伪帝的头都敢砍,”他说,“你猜我怕不怕砍其他人的脑袋?”
白戎灵被他的反问噎住。
罢了罢了,先出去了再说,再不出去,他怕自己哪一夜不小心睡着,就被旁边这个半老徐娘给糟蹋了。
白戎灵咬牙道:“行,我什么也不带走。你放我走吧。”
熟悉的场面,熟悉的节奏。
沈珠曦虽然还不清楚这两人之间打着什么机锋,但她十分清楚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可以,”李鹜说,“你把账结了。”
白戎灵瞪大眼:“什么账?”
“当然是你借住在这里的账。”李鹜理直气壮道:“我这人的原则是亲兄弟也要明算账,虽然咱们不是亲的胜似亲的,但这个原则还是不能坏。鼠弟,你在我这儿借住了这么久,又有武艺高强的军士保护,又有胆大心细的婢女伺候,每天不但红烧肉管够,还有一州知府亲自陪聊——我收你一点食宿费,不过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