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怕嫂子跑了?”
李鹜是断然不会承认的。
“开玩笑,老子会怕?”他横眉竖眼道,“你嫂子现在满心都是老子,哪有空去考虑别人?这天下第一狗的事情,就不要叫她知道烦心了。”
“啊嘁!”
沈珠曦用力打了个喷嚏。
“夫人!你着凉了吗?”一个喷嚏引来媞娘放下手中活计匆匆赶来。
“没事……忽然鼻子痒痒,可能有人在骂我。”沈珠曦狐疑道。
“一定是那杀千刀的王小妾在背后说夫人坏话呢!”媞娘撸起袖子,满脸义愤填膺,“那姓李的节度使怎么那么多事,要是不救她,让她死了,岂不是干净得很!”
“不干净!”沈珠曦惊恐道,“那是我们家的湖!”
“啊……夫人说的对。”媞娘反应过来,遗憾道,“下次她要是跳外边的湖就好了。”
“听说李恰夫人很是厉害,她这也是自食其果吧。”沈珠曦叹息道,“如果不是偏执成狂,她怎会从知府之女沦落到为人妾室……”
“她活该!”媞娘愤愤道。
两人正说着话,外边一个小厮匆匆跑来,手里拿着一封盖着蜡油的信笺。
“夫人,大人来信了!”
媞娘连忙上前接过,小跑着送到沈珠曦面前来。
李鹜每日都会往返白蛉平原和襄阳,寄信回来还是头一回。沈珠曦怀着奇怪,拿着信笺坐到书桌前。
她取过笔筒里的青玉鱼形刀,轻轻拆开信封处的蜡油。
“呀……”
锋利纤薄的刀片在不经意间划过指尖,沈珠曦的手指吃痛,条件反射猛地一缩,裁纸刀哐当一声落到地上,玉质的刀柄摔出无数银丝般的裂纹。
“夫人!你流血了!”
沈珠曦还没回过神来,媞娘已经惊呼出声道。
女主人见血是大事一桩,媞娘急急忙忙地转身去寻伤药纱布,留沈珠曦怔怔看着自己的指腹。
赤红的血珠接二连三滴落在李鹜寄来的家信上,像是漾开的血泊。
强烈的不安涌上她的心头。
“夫人,快过来,我帮你止血!”
媞娘带着药箱奔了回来。她把药箱放在书桌上,一把拉过沈珠曦受伤的手,让她侧身正对自己。
“还好伤口不大,只是割得有点深了……这什么破刀,怎么和我的杀鱼刀一般锋利?!还有夫人,你怎么拿着刀的时候还走神了?这么不小心,拆个信也让自己见血——等李爷回来,还不得把我给生吞活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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