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吃完了就回去睡觉吧。”李鹊说着,站了起来。
“你要去哪儿?”李鹍慌张道,“等等我……”
他急忙低头吃面,再抬起头,李鹊却已连影子都看不见了。
“又、又走了……”李鹍端着空碗蹲在原地,一脸失望地看着李鹊消失的方向,“都不带雕儿玩……”
一只蚂蚁围绕他滴下的一滴面汤走来走去,李鹍迁怒地朝它猛吹一口气,看着它忽的消失了踪影。
这下连蚂蚁都不陪他玩了。
……雕儿想猪猪。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垂头丧气地端着空碗进了伙夫营。
……
镇川军主帐中,气氛凝重。
李恰坐在帐中唯一一张罗汉床上,眉心紧皱,严肃的视线扫过帐内众人。
“你们都说说自己的看法吧。”
镇川军辖下州官武将都各自坐在一张扶手椅上,他们早已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李恰面色难看,他们也好不到什么地方。
“……傅玄邈让我们的主力部队去和伪辽中军碰撞,是不是打着消耗我们兵力,而他坐山观虎斗的心思?”峡州知府一脸慎重地开口了。
“此次联军,镇川军为主力,由我们对抗辽军主力这点,我倒是早有预料。”李恰说,“此战若是失败,伪辽必定会变本加厉继续南下,届时,我们辖下的州城就会首当其冲。与其那时再来防守,不如现在趁朝廷还能号召联军,联合其他几股兵力,一气剿灭伪辽。”
均州知府当即揖手道:“不愧是出身百年虎门的将军,在大燕逢难,奸臣当道,地方官员各自为政的今日,大人对陛下,对朝廷的一片丹心才尤为可贵啊!”
李恰闻言露出一丝得意笑容。
“等我剿灭伪辽,亲自将陛下送回京城,陛下自然会知道,谁是忠臣,谁又是大奸似忠。”
李鹜是半路出家,能坐在这里全然是因为手里有个襄州,正儿八经上任的州官看不上他,出身清白的武将也不屑与他为伍,他置身事外坐在角落,正暗自盘算怎么从反攻中获利,没料到话题忽然落到他身上。
“李知府,你在听吗?”李恰不满道。
“听得清清楚楚。”李鹜放下翘起的腿。
“明日太阳落山,我会率部发起总攻,在座诸位大人,只有你有领兵作战的经验,届时就由你带领一支小队,前往虎跳峡接应后面的傅家军。”
帐内所有视线都落在李鹜身上。
接应来援,傅玄邈在军议上已钦点了李恰的心腹干将,李恰临时换人,还不是疑心此举有诈?
心腹干将要留在身边,无关紧要的,就去探路送死。
李鹜内心冷笑一声,拱手道:“李主宗听命。”
“傅玄邈特意要人接应援军,恐怕在图谋不轨,李知府此行还要小心为上。”李恰说,“傅玄邈此人,看着光风霁月,实则阴险狡诈,若是被他外表欺骗,你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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