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一定不知,定海寨并非颍州最大的匪寨,还有个平山寨能和它平起平坐。”二虎折扇一收,打出清脆的响声,“我们,就是这平山寨的人。”
“一百年前,平山寨和定海寨本是一家,后来出现了一点分歧,平山寨的二当家出去自立门户,就有了现在的定海寨。”二虎说,“那定海寨如今的大当家,就是平山寨当今寨主的祖父的堂哥的儿子的——”
等二虎说清这两个寨主的关系,大虎面前已经摆满一桌好菜。
“……就是这么个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的关系。”二虎说,“要说清楚这件事,不得不从三年前的一场联姻说起——”
眼见还要铺垫许久,坐在桌上的小猢打断了二虎的话。
“平山寨的寨主半年前在一场血拼中,被定海寨的人一箭伤了心脉,重病不愈至今,大夫说,他可能撑不过这个月了。”小猢言简意赅道,“寨主交代我们,谁能让定海寨吃上大亏,谁就是下一任的平山寨寨主。”
“平山寨寨主和你们什么关系?”沈珠曦忍不住问。
“这题我来答——”二虎对沈珠曦挤眉弄眼,扇子在掌心抚来抚去,“平山寨寨主有几十个孩子,但是儿子只有三个——我们三,就是唯三有权利成为下一任寨主的人。”
沈珠曦和李鹊的视线一齐投向一旁沉默不语的小猢。
李鹍始终游离在外,目光从饭菜上桌后就没有离开过大口吃肉的大虎。
“吃得完么你?”
大虎一愣,随之反应过来:“怎么待客的呢?还不给客人拿碗箸来!”
小喽啰很快拿来了碗箸放到李鹍面前。
李鹍不安分地挪了挪屁股,右手蠢蠢欲动。
“吃啊兄弟!”大虎大声道。
李鹍手刚一动,目光碰到李鹊的冷眼,又缩了回去。
“不吃……”他不情不愿道,眼睛盯着中央那盘红烧肉,“我就看看……看看……”
“不吃太可惜了,这肉香呢!”大虎夹起一块油光十足的红烧肉,放进嘴里大口咀嚼,李鹍直勾勾地看着,喉结上下滚动,就差直白地流出口水。
“你们要让定海寨吃亏,绑我们干什么?”李鹊问。
“当然是因为定海寨最近接了笔大单,要是干成这票,他们就能招兵买马,带人来干翻我们。”
“什么大单?”
“徐州知府王文中用一万两赏金悬赏你们的人头。”
“一万两就值得你们倾巢而出?”李鹊说。
“一万两白银当然不够。”二虎再次打开折扇,意味深长地笑道,“王文中出的,可是一万两黄金。”
二虎的声音之后,大堂内落针可闻。
就连见多识广的沈珠曦也呆住了。
一万两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