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洵一把丢开他,像是丢下一个没用的东西,满脸都是轻蔑和不屑。若在往常,沈让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可他是云羡的朋友,是云羡所珍视的人,他便不得不腾出空来警告他一次。
容洵一甩衣袖,命众人退下。他背对着他们,微微的揉了揉眉心。
云羡走过他身侧,担忧的看向他。
“没事。”他低声说道。
“什么?”云羡凑近了些,伸手去拂他鬓边的发,他却只是一把握住云羡的手,将她的手覆在自己脸颊上。
“朕没事,别担心。”他冲着她笑笑,眼里仿佛有星光在闪烁着。
云羡抬头注视了他许久,在天光云影下,粲然笑出声来。
“陛下!”
身后响起一个声音,打断了这仅存的美好温情。
容洵不耐烦的转过身来,眼底冰凉,道:“沈让?”
沈让道了声“是”,又开口道:“臣有事启奏。”
“说。”
“此事,臣只能说给陛下一人。”他看了云羡一眼,又低下了头去。
你又想玩什么花样?
容洵满脸都写着这句话,虽未说出口,可嫌恶之色已很明显了。而他显然没想把这种情绪藏起来,只直直的呈现在沈让面前。
“此事事关重大,臣不得不多言。”沈让又道。
云羡叹了口气,知道沈让是铁了心要和容洵说话,便道:“陛下先忙,我先回去了。”
容洵微微颔首,目送了云羡离开,方道:“说罢。”
沈让见大殿的门关着,便猛地站起身来,面上的神情全然不似平日里的模样,恣意而张狂,道:“凭着陛下的聪慧,自然该知道我是什么人吧?”
容洵盯着他,看着他逾矩之举,眼中像是淬了冰。
他向前一步,逼视着沈让的眼睛,道:“朕不管你是什么人,在这里,你就得跪着说话!”
沈让显然是动了怒,他薄唇抿成了一抹冷峻的弧线,道:“在我们那里,可没有’跪’这个字。
怎么,云羡没和你说过吗?”
“放肆!”容洵一个旋身,死死的将沈让压在了身下,道:“皇后的名讳也是你能喊的?”
沈让的头被压在地上,气势却丝毫不减,道:“你是忌讳我喊了她的名讳,还是嫉妒她终究要随我一起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