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让摆摆手,道:“不妨事。”
紫苏见他说的云淡风轻,忙道:“大人,恕奴婢胡言,你这病症……奴婢瞧着,倒与娘娘初时有几分相似……大人还是尽早去瞧瞧才好。”
沈让闭了闭眼睛,道:“此事不要告诉娘娘,她身子不好,不能再忧心了。”
紫苏担忧的望着他,可听他所言有理,也只得应了。
直到紫苏下了车,沈让也没再说什么。
马车很快离开,紫苏站在原地,望着马车离开的方向,低低的叹了口气。
*
一路上,沈让都在想灵藏的话,他虽不信什么鬼神之说,可灵藏竟能看破一二,也的确是很厉害的了。
逆天……
是啊,云羡这一路走来,的确是逆天而行。在书中,容洵注定要死,注定要失了这天下,这条线,便是这个世界的天。而如今,大楚蒸蒸日上,哪有半点残破之意?萧叙白被容洵打压,又怎么可能造反成功?
书里的结局变了,他与云羡,这两个书外的人,自然难以幸免。
他擦去了唇角的血渍,眼眸一点点的暗了下去。
他不能再放任不管,他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云羡死去。而他自己的时间,大概也不多了。
沈让想着,默默的闭上了眼睛,拳头却渐渐的攥紧,紧到无以复加。
*
入夜,萧府。
萧叙白想着刘行止前些日子和他说的话,一时有些怔忪。
他眉头紧蹙着,双手合十,下颌抵在手上,头低低的埋下去,好像疲惫至极。
徐寄柔轻轻叩了叩门,见他不应,便径自推了门进来,柔声道:“夜深了,我熬了些姜汤,夫君用些罢。”
萧叙白没说话,只是眉头蹙得更紧,似是不耐到了极点。
徐寄柔不敢多留,赶忙将姜汤放下,便朝着门外走去。
“等等。”萧叙白突然开口唤住了她。
徐寄柔心中一喜,忙回过身来,道:“夫君唤我?”
萧叙白凝眸看着她,道:“你与思温兄近日可有往来?”
徐寄柔愣了愣,诚实道:“前些日子见过一次,这些日子哥哥军中事忙,便没见到了。”
萧叙白点了点头,道:“知道了。”
徐寄柔不知他是何意,只是近日刘念都没再来,萧叙白也主动和自己说了话,她心中便受用不已。见他没了谈性,便识趣的离开了。
周遭又安静下来,萧叙白揉了揉眉心,一睁眼,便见一个黑衣人正站在他面前,那人着了一身黑色劲装,头上带了斗笠,将整个脸都遮了起来,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萧叙白一惊,猛地站起身来,冷声道:“你是何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