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宝珍将酒一饮而尽,卓阅只是平静地看着她,平静地等着她即将要说出的话。
她的样子有点儿为难,这吸引住了他。
“卓阅。”她低声叫他的名字,这次总算没有再假惺惺地叫他卓先生了,“我想知道你会在这里待多久。”
“怎么?”她倒是开门见山。
“如果是很长时间,那么我家的客房就租给你住,不收房租,如果只是短短几天或者一月两月,我希望你能搬去酒店,只需要偶尔陪一陪她就可以了。”
“为什么?”
尤宝珍语气平静:“我没有一点阻止你亲近女儿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不要给橙子太多幻想,也不要让她习惯。”
有时候,爱的习惯是一种伤害,除非你一直都能在身边。
这时候的尤宝珍,终于露出了她强势干练的一面。
以前的时候,他做很多事,尤宝珍都会随他自由,但一旦是她坚决抵制的,她就会像现在这样,语气平静,但是有一种绝不可逆转的决绝。
她这样说,倒真还是一个好得不能再好的借口,打着怕伤害女儿的旗帜。卓阅微讽,一语道破她的隐忧:“我以为,你只是怕失去橙子。”
尤宝珍强自嘴硬:“我不怕,我相信我和她的感情,同时,我也相信自己的能力。”
“感情。”卓阅微嗤,“你和一个五岁多的孩子谈感情?那我们在一起差不多七年,离婚的时候有谈过感情吗?”
“卓阅!”尤宝珍低喝,很是无奈,“你现在,是要跟我清算旧账吗?”
“我们没有旧账可算。”
“那不就是了。”尤宝珍耸肩,“那我们其实可以和谈。”
“和谈就是让我搬出去?”卓阅冷笑,拿起筷子扒一扒桌上的菜,“你点这些,这些我曾经喜欢吃的菜,就以为可以讨好我了,然后我就会如你所愿了?尤宝珍,用已经过去了的温情是不可能感化我的,我以为聪明如你,会想到更好更直接一些的办法,比如,上床。”
“卓阅!”尤宝珍嚯然起立。
“怎么,这就受不了吗?”卓阅优雅微笑,语气温和,刚才的邪恶似是幻觉,“不管你允不允许或者喜不喜欢,我都要告诉你,以后,我来这个城市的机会会很多,而且,我还要告诉你,如果有一天,你要是再婚,或者哪怕只是有了别的男人,我一定会要回橙子的抚养权的,为了这个,我会,不计一切,不择手段。”
尤宝珍气得牙齿打颤,好半天,她只想到问他:“那如果,你再婚呢?”
他却避重就轻,回答:“你永远不找其他男人,我就永远不和你争!”
他这是要她为女儿守活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