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逛起街来很是可怕, 离开马场, 二人扫荡了整个东市。
沈乾花起千岁府的钱毫不心疼,九千岁的奢华她可是见识过的,她这点开销不过是九牛一毛, 说不定九千岁瞧见了还要嘲讽她小家子气,她自然得薅点羊毛享受着。
临近中午,两人又去醉心楼一边听曲一边用膳下棋, 闲聊许久,直到傍晚才回府中。
九千岁平日里公务繁忙,这时候还未回来,沈乾因着下午吃了些酒有些困意,便简单用了晚膳,沐浴更衣之后便先睡了。
因为睡得早,待第二日清晨一睁眼,她便觉得神清气爽。
沈乾揉了揉眼睛,见身旁的被窝已经凉透了,想来九千岁早就起床。
她起床洗漱之后出了门,就瞧见一个挺立的身影正在院中逗鸟。
如今天边才堪堪露出鱼肚白,她伸了个懒腰打哈欠道:“都督今日怎么起得这般早。”
九千岁听着话,抬了抬眼淡淡道:“半夜被人裹了被子,可不得起早些,不然命都险些没了半条。对了,公主昨儿睡得可还舒适?”
这裹被子的人,想来自然是她了。
沈乾挠了挠脑袋,嘿嘿一笑:“都督严重了,都督正值壮年,阳火极盛,怎么会担心夜间那点寒凉呢。”
她睡觉向来不老实,但平日里也没那么大动静。
许是昨日亲眼见着诸葛鸿从马上摔下不省人事的狼狈模样,晚上做梦便梦到了大结局的叛变被镇压,诸葛鸿成了地下囚徒。
她便新仇旧恨一道算,将这个杀千刀的吊起来一顿暴揍,红刀子进白刀子出,捅了九九八十一道才罢手。
所以夜里动静就大些,将被子都裹了去。
九千岁瞧着她一脸清爽无辜,缓缓翻了个白眼。
昨夜若只是裹了被子倒也没什么,他温香软玉在怀,也不担心这点寒气入体。可刚睡着这丫头一脚猝不及防的踹到他命根子上,活生生将他踹醒翻身跌下了床,半晌才捂住腰窝起得来。
他当时杀了她的心都有了,活这么多年也没如昨夜一般狼狈过,好在没人知晓这事。
九千岁都觉得自己是不是上辈子欠了这丫头的,自从认识她以来,被扒过裤子受过伤,还差点踹废了自个守了二十八年的命根子。
心中一口气堵在心里,他将长勺一丢,朝沈乾道。
“过来。”
沈乾瞧他面色阴郁,却也有些莫名其妙,想着不至于因为这一点小事就大动肝火,便径自走了过去。
就见九千岁忽然一把将她抱起,还未等她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丢在了一旁的水池里。
“啊————”
她尖叫一声,瞬间被水淹没。
水花浸透了刚穿上的新衣裳,沈乾呛了一口水,好在泅水之术已经练得炉火纯青,趴着池边咳嗽着,就见眼前出现一双黑色皂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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