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当初九千岁在春宴之上对作者认证过惊世画功的诸葛鸿都满目鄙夷,当下也愈加好奇他笔下的自己是何姿态。
她便绕到桌后低头一瞧,这一眼望去顿时双颊飞红,咬牙切齿道:“都督真是好风趣。”
那画上的女子的确栩栩如生,用笔着墨堪称一绝。
只是那身影并非院中习武飒爽英姿,而是床榻之间媚眼如丝,娇态百生。眉目之间含着一汪春意,让人瞧见便不由赞叹人间绝色。
这丫的居然堂而皇之的画春宫!
九千岁将画拎起一边风干一边感慨道:“霞飞恍若牡丹笑,纤腰堪比海棠娇。这画便挂在床帏里,云雨巫山时公主也可瞧见自己醉人风采。”
说罢便要让人拿去挂起。
臭不要脸的!
沈乾直接双臂扑到画上,干净利落的将画扑了个窟窿揉成一团丢到地上,皮笑肉不笑道。
“论容貌气度这天下谁人比得过都督,都督不若给自个画上一副,顾画自怜不是更好。”
九千岁翘起兰花指拢了拢发丝,丝毫不觉得羞耻,反而得意道:“咱家倒是想,可惜了,便是再好的画师也画不出咱家的五分风韵 。”
他瞧着已成一团糟粕的画纸,“啧”了下舌有些遗憾,端起一旁沏好的茶杯喝了一口:“动那么大气做什么,小心气血逆行岔了气。”
沈乾翻了个白眼,刚想说话就感到腰间一痛。
“嘶——”
当真岔了气。
九千岁见她捂着腰小脸皱到一团,轻哼一声:“该。”
说罢放下茶杯搂住她的腰将她揽着怀里,伸手覆盖在她腰间。沈乾只感到腰间一股暖流,不一会儿便没了痛感。
她有些惊讶:“这便是内力吗?”
九千岁瞧着她的星星眼:“别想了,你便是上下三辈子也练不到咱家这功力。”
嘁。
沈乾撇了撇嘴,这时就又听到悠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咱家帮了公主,公主就没点表示?”
“……”
沈乾觉得他真是越来越得寸近尺了,这人还真是有恩必图,睚眦必报。
瞧见她面上明显的鄙夷,九千岁倒是没有丝毫面热:“公主最是懂得报恩的人了。”
他望向翘起的修长的手指感叹道:“咱家这手可当真是世间绝品,如玉雕斧凿一般,可惜太过素净,倒配不上咱家这满身的华贵。”
沈乾微微一笑:“既然都督觉着配不上,那必然是配不上的。不如都督便砍了这手,免得瞧着生厌。都督心里若是因着这手郁郁,永昌可是会心疼的。”
九千岁嘴角微抽,斜眼望向她:“小妮子倒是狠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