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王听到他这话脸都黑了,咬着牙道:“千岁风光,本王不敢受千岁一声尊称。”
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养大的宝贝女儿居然就被这么个老男人拱了,定北王心里就一阵抽疼。
九千岁丝毫不介意他阴沉的脸,指尖挑起胸前的一缕长发轻笑出声,笑声极其得意尖锐。
“既然以后是一家人,咱家便好心奉劝岳父大人一句。您老也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何必同咱们这些小年轻置气,气坏的不还是自己的身子。到时候新婚燕尔的还得唤咱家的新娘子回娘家伺候,咱家可是会心疼的~”
定北王瞧着他这昂着下巴满眼轻狂的模样,早就气不打一处来。
啊呸!就他还年轻人,也不看看自个多大岁数了!
我宝贝女儿不过十六一枝花,这死太监都快三十的人了还好意思说自个是小年轻!
无耻!无耻啊!
九千岁瞥着他那剜刀般的眼神,心里倒畅快得很,见他挡在门前不愿意让道,不紧不慢懒懒道。
“哎呦我说定北老王爷,您在这当门神做什么?咱家今儿统归是要把人接回去的,至于用什么手段接人,您也是知晓的,咱家向来只注重结果不在意过程。”
见他话中丝毫不加收敛的威胁,定北王心中一紧。
果然果然,这人什么德行他这些年都是见识着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大婚之日一言不合就要威胁抢人的流氓做派,也就东厂能做得出来。
他心下有些后悔同意这门婚事,此时却又无可奈何。
九千岁见眼前这老父亲满脸的悔意,也有些不耐烦了。
他今儿美容觉都没睡可不是来此同这糟老头子聊天的。
刚想着要不直接进去把人抢走算了,就见一个头戴大红花的老婆子喜滋滋的扭着身子走出来高喊道:“新娘子来喽——”
九千岁眼眸一动,抬眼望去就见如煙如意扶着一身大红嫁衣,头盖红帕的新娘跨出府门门槛。
沈乾扶着两人小心翼翼走到众人面前。
她如今头上盖着红帕,只能低下眼帘望着鞋面的珍珠垂帘。
而后,就见一双黑底缎面金流云纹皂靴缓缓出现在眼前。
下一刻,她就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感到眼前一亮,大红盖头被人一把掀起,露出她娇红的脸庞。
沈乾也是微微惊讶,抬眼望去,就看到九千岁眼波流转的双眸。
帕子已经被高高抛到了一旁,九千岁嘴角轻扬,利落的一把将沈乾拦腰抱起,转身踩着单膝跪在车前的小厮轻巧的踏上花车,将她放在长椅上,自个一撩衣袍坐在她身边,搂住她的腰肢。
这一连串动作如行云流水,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就听到花车上传来一声大笑:“岳父大人,小婿先行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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