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知道啊,定北王府的嫡女今日及笄!”
那卖早点的小商贩一边活着面一边八卦道,“就是前些日子封了永昌公主的那位。这公主也算是稀罕,大火江水里走一遭阎王爷都没收还因祸得福成了公主,可谁又想到居然被赐婚给了千岁爷。哎,真是世事无常啊。”
那客人见他一脸的惋惜,也觉得好笑:“人家千金公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哪里轮得到咱们可惜?你呀有那操心的功夫还不如想想自己今儿能卖多少包子吧!”
小贩听到这话也是一笑:“咱们这老百姓不就是有一天过一天吗,日子看得到头。倒是那些世家贵人们,昨日还是锦衣玉食,谁能想到去趟江南,多少人全家都葬身鱼腹喽。”
他摇了摇头,将包子蒸在锅上:“凡人也有凡人的好,这贵人呐也有贵人的糟心!”
……
巳时三刻,等待的众人皆已入了座。
定北王和王妃招呼着宾客,瞧着这满屋的喜气,原本郁结的心情也稍微明朗些。
虽然原先他们也发了不少请帖,但并未邀请这么多人。只是昨日一道圣旨,定北王府和千岁府联了姻,许多未受邀请的官员世家们也纷纷挟着妻儿前来祝贺,大清早眼巴巴的便在府外等候着,总不能不让人家进门,这许多桌椅还是临时添置的。
待吉时一到,院中的乐师们便弹奏起及笄曲,大堂一旁的珠帘被撩开,便见沈乾在如煙如意的伴随下从偏房缓缓走出。
她今日穿着海棠红绣金孔雀衔珠礼袍,一双秋波眉比起往日的乖巧衬得人更显娇俏。
沈乾虽然在里屋就听迟柔说了外面很是热闹,但出来还是被稍稍吓着了,这乌泱泱满屋的陌生面孔都皮笑肉不笑的瞧向自己,眼中带着各色的算计精光,她心里也觉得有些毛毛的恶寒。
依着礼仪嬷嬷平日里教导的动作,沈乾走到大堂中间稳落的跪下朝定北王和王妃拜了一礼。
今日为她簪发的主宾是忠义王妃,定北王妃的手帕之交。
她含笑着说了祝词,用雕花礼梳为沈乾梳了三下头后从一旁的盘子里取出发簪正要给她簪上,却听到堂外此时传来一道尖锐的声音。
“且慢——”
众人皆是一愣,转头望去,就见敬宝一手端着一个精致的漆木盒,一手挥着拂尘大步走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串扛着花绸礼箱的侍卫。
定北王见状连忙迎上去:“敬宝公公这是……”
敬宝翘着兰花指满面笑意熟络道:“今日公主及笄大喜,都督就想着给公主再添一喜!总共一万二千零七十件件聘礼,再加上这只大雁。”
他身后的侍卫手中正抱着绑上红绸绣花的两只大雁,身上瞧着却没有丝毫箭伤。
是一对活雁呐!
总共便是一万二千零八十件,正好是沈乾及笄这日的数字。
定北王和王妃见到这仗势心中也算是稍微有了些安慰。这般厚重的礼物,看得出九千岁对宝儿的确是有些看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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