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你放心,爹爹不会让你受这委屈的!”
他五指攥紧, 双眼阴翳, 自己一生所求无非家人安康, 可小皇帝实在欺人太甚!倘若连女儿都守不住, 他算什么父亲!
沈乾见他眼中的决然和狠戾, 眼中一柔,伸出手覆在他的手上轻声道:“爹爹,女儿并不委屈啊。”
她眼睛弯弯接着道:“以往旁人都说九千岁心狠手辣, 冷酷无情。可是女儿与都督几番相处却觉得他很是率真可爱。”
率真可爱……
这四个字到底有哪个字跟那剥皮为乐的阉人有关系?
此话一出定北王眼中的狠戾顿时变成惊异错愕,一副见了鬼的模样,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宝贝闺女, 甚至怀疑她是不是被下降头了。
沈乾自己也被恶心的不行,但还是硬着头皮笑容满面接着道。
“爹爹你有所不知,其实都督不止救过我两次。”
她压低声音,“女儿那时之所以会在火场失踪,就是因为无意中知晓淮南王世子和怜妃的私情,淮南王世子想要杀人灭口。当初在金陵女儿和娘亲乘坐马车失控,便是淮南王世子所为。那淮南王世子心狠手辣,见一计不成,又将女儿绑至船底,企图放火将女儿和怜妃一同烧死,毁尸灭迹,女儿脸上这道疤便是那时留下的。若不是都督识破奸计派人救了女儿,女儿便再也见不到爹爹了。”
说到这,沈乾面容哀戚滴下两滴眼泪,梨花带雨很是让人怜惜,心里却痛骂。
这死太监真是害得她好惨,统该再多射他几箭。
“阿嚏——”
屋里,九千岁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敬宝见状连忙关上窗户。
九千岁倒是有些感慨,平日里身强体壮的便是大冬日里也不觉得冷,如今病怏怏躺在床上,倒是经不起风吹了。
他拿出镜子瞧了瞧眼角,也没瞧见细纹,欣赏了会若凝脂般细腻玉泽的皮肤才满意的收了镜子。
但还是叹了口气:“小敬子,你说咱家是不是老了?”
听到这略带哀怨的语气,敬宝端药的手一抖,差点没把药泼出去。
“都督未及而立之年,年尾方到二十八岁生辰,如何说得到老字?这可让那些大臣们羡慕红了眼。”
二十四岁开始掌权,二十八岁已经权倾朝野。
历朝历代也从未出过这等权臣,朝中大臣谁人不艳羡。只能暗酸九千岁是个太监,便是一手遮天顶多十几年光景,到底是断子绝孙,遭后世唾弃。